第4节(2 / 3)
,元月侧目看过来,缀锦意识到失言,嘴里连忙认错:“您别动气,奴婢知错了……”
“罢了,你说的都是事实,人家说的也是事实,谈什么混账不混账的。”元月摆摆手,神情淡漠,“是我忘恩负义,前者尸骨未寒便急不可耐找了下家;是我攀高枝不成,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近来她虽鲜少出门,外头的风言风语却没少听。
府里的下人们常成群在她的闺房外窃窃私语,他们倒也没有恶意,而是为她打抱不平,道:哪里是元家忘恩负义,分明是公孙家不忠不义在先。
“折腾出毛病,也怨我活该。”
语气不痛不痒,但眼里转瞬即逝的一丝悲哀骗不了人,缀锦心疼不已,来不及考虑过多,脱口而出道:“姑娘,您别在意那些闲言碎语,他们爱说什么咱也管不着,正经您现在是皇子妃了,叫他们眼红去吧。”
缀锦一直觉得,公孙冀并非良人,嫁给一个早已把命舍出去的人,无异于赔上自己的后半生。
元家只有皇子妃一个女儿,娇生惯养,疼爱无比,何必给他公孙家上赶着做那冤大头?
反观六殿下,恨不能将皇子妃放在心尖上护着,天不亮便起来安排明日回门的事宜,伺候六殿下的下人们里里外外地忙活。
五更的天,院子里灯火通明。
忙到天光大亮,院子里才安静下来,不过院中摆放的装着首饰钗环、云锦绸缎的十几口大大小小的箱子——殿下为回门备下的礼,着实令人吃惊。
六殿下这等费心费力,还不是爱屋及乌?
怎么瞧怎么看,六殿下体贴皇子妃的心都不比公孙冀差。
元月冷冷一笑:“旁人稀罕,我却不稀罕。”
再次碰壁,缀锦后悔万分,才刚说不喜欢人称她皇子妃,这会儿自己又喊了遍……
这不火上浇油呢吗?
“不稀罕什么?”
突然插进来一个声音,元月睇了眼来人,表情缓和了些,欠身问:“殿下来做什么?”
缀锦跟着施礼,杜阙一向不甚在意这些虚礼,摆手示意缀锦不必拘礼,随即自顾自踱了两圈儿步,眼神也漫无目的地于各处流连。
忽地,杜阙的目光有了焦点:“阿月,我帮你别簪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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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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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阙捧着金灿灿的头面,噙着浅笑立在元月身后。
他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锦袍,上绣丝丝云纹,腰间别一根玉带,侧方缀着块儿玉佩,往那一站,活脱脱一位光风霁月的贵公子。
元月不着痕迹移开视线,抿唇不语,惹得杜阙心急难耐。
“阿月,行吗?”他禁不住又问了一遍。
他摆出这副低声下气的姿态,是吃准了她心软,经不住多说两句便应了吗?
元月冷笑,这回她偏不顺他的意。
“缀锦,什么时辰了?”非但不应,还要刻意晾着他。
“卯正三刻了。”嗅到空气中淡淡的火药味,缀锦自觉敛眉低目,不大不小答。
元月转过身子,瞥瞥床上安然躺着的华服:“替我更衣吧。”旋即,睨了眼杜阙手里的金步摇。
毫无疑问,杜阙听明白了她的弦外之音,然,杜阙并非一个轻言放弃之人,一呼一吸间,心头的落寞一扫而空,他含笑道:“缀锦,你退下,此处有我就好。”
缀锦陷入两难境地,目光频频来往于相对无言的二人身上,瞳仁中写满了无助。
“缀锦,更衣。“不服输的种子自出生那日起就在元月的骨血里埋下了,历经十六载的滋养,早长成了苍天大树,不可撼动。
杜阙挑眉道:“去府外等候,我们稍后到。”
“我们”二字被他咬得极重。
元月胸中郁闷,切着后槽牙瞪了他片刻,看他仍春风满面,自觉无趣,遂别过脸,闷声道:“罢了,殿下好容易来了雅兴,我何必做那个扫兴的。”
闻言,缀锦心下有了计较,低着脖子关门去了。
她自负气转过脸,浑然不觉杜阙靠近,是以杜阙将步摇别到发髻之时,浑身又痒又麻,一面发笑一面躲:“别,痒得慌……”
比起疼,她更怕痒,偏生杜阙心细,认识没几日就发觉了这个弱点,儿时没少捉弄过她:不是趁她在树荫底下打盹时拿草叶拨弄她的头发,便是偷偷抱来其生母高美人养的小猫塞给她,要她逗着玩。
那猫儿不过两个月大,正是贪玩的时候,她一接到怀里,猫儿立即抓着衣裳往肩头上爬,拦也拦不住。
小猫儿亲人,一直用头蹭她的后颈,引得她嬉笑不止,急叫杜阙把猫儿捉下来。
杜阙捧腹笑够了,这才不紧不慢给她解了围。
许是他们闹得太大声,没多时高美人身边的李嬷嬷丧着一张脸寻了过来,二话没说一把夺过躺在杜阙怀里伸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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