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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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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俊义正自忘情,忽觉背上一痛,心中顿时一惊,扭头望去,却是百花反握小刀,抵在自家背上。

再看方百花时,只见此女眼中情绪复杂难言,哑着嗓子低喝道:“登徒子,如此辱我,必要杀汝!”

说话间,那匕首刺入肉中半寸。

卢俊义却似不觉疼痛,轻轻一笑,倍觉洒脱,浑无平日里老实呆气,低声道:“卢某旧日曾读过一句诗,浑然不解其意,此刻恍然明白,原来这便是——‘百花刀下死,做鬼也风流。’呵呵,若要杀我,请便便是。”

说罢闭了双眼,再次吻下。

方百花眼中先是惊惶,随即流转过诸般情绪,微微一声低叹,右手短刀顺势一拖,道道绳索,居中而断。

卢俊义只觉束缚一松,挣出双手,紧紧抱住身下佳人,方百花迟疑片刻,也伸手抱住了这头麒麟。

房顶之上,一片瓦儿无声无息移开,随即露出了燕青年轻帅气的面孔,只见堂堂浪子满眼都是震惊之色:啊呀!我家主人莫非中了这妖女的蛊么?啊呀,他还要脱裤子?

燕青连忙放回瓦片,顺着屋檐无声无息跳下,旁边阴影里蹲着牛皋,小声道:“员外哥哥可在屋中?”

燕青茫然摇了摇头:“不、不在!之前看那个柴房守卫颇森严,我们去那里看看。”

两个人借着夜色,鬼鬼祟祟溜开,一路躲躲藏藏,避开巡逻兵丁耳目,来到了柴房处,却听里面传来吕方扯破嗓门的大哭声:“妖女!魔女!最毒妇人心的恶女人!你要扒皮,来扒我吕方的皮啊,是好汉就给我哥哥一个痛快!员外哥哥啊,是小弟牵连了你啊……”

牛皋大惊失色:“啊呀?那女人要扒了员外哥哥的皮?好生狠毒!”

燕青神色复杂:“怕是‘小温侯’搞错了,我看那女子倒也是条好汉,毕竟给了我家主人一个痛快……”

牛皋顿时双泪齐流,忽然跳将出去,唰唰唰几刀砍死了守卫,一刀斩落锁头,夺门而入,一边大哭一边去救吕方道:“吕哥哥,待我放你下来,同为员外哥哥报仇啊!”

燕青哭笑不得:“报仇且不急,先去救了梁红玉,说服段三娘,我几个合力,才好破他此关!”

有分教:

人间万物蕴阴阳,一往一来战欲狂。

兴起麒麟搅日月,豪来圣女傲寒凉。

百花怒放情思动,俊义相交眷念长。

一点奇缘牵彩线,奔流千里气苍茫。

黑风虎智说二嫂

话说燕青、牛皋救下了吕方,好在不曾带伤,所杀守卫的腰刀捡起一把,让他拿了,三个人遮遮掩掩,避开巡夜守军,寻了半晌,却见一座屋前,拴着匹肥壮大马,认得正是段三娘所骑,顿时大喜。

悄悄掩至屋侧,只见屋里光影绰绰,燕青猫步上前,舔破窗纸,往里一看,梁红玉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椅子上,对面一条长凳,段三娘阴沉着大脸,虎踞其上。

但见这婆娘大剌剌叉开了双腿,两只小船般大脚,一脚踩着地,一脚踩着凳子,右手拄着短柄狼牙棒,右手提着个酒坛子,已喝得满脸通红,不住口的骂韩五。

“遭瘟的、千杀的、猪狗日出挨雷劈的韩五呐!老娘丹心赤胆待他,他如何竟敢负心薄幸!”

骂的渴了,提起酒坛咕嘟咕嘟几大口,胡乱擦把酒水,又骂梁红玉:“小泼妇儿、骚蹄子、不得好死的贱婆娘啊!大虫口里的肉,你也敢痴心来夺,你且看老娘这条铁棒,王庆那厮鸟嫔妃不知砸杀了几多,你却也狂了心,自来送死。”

这个淮西天魔,若是对上别个女子,岂不吃她生生唬杀?然而梁红玉也是世间罕见的女中英豪,浑然不惧她凶恶,虽然绑的动不得,口舌兀自便给,冷笑道:“凶蛮婆子,满口荒唐,你是本姑娘手下败将,如何有脸卖弄威风?若不是看你可怜,阵前一刀取了你的狗命。”

段三娘跳起身,大怒道:“小泼妇儿,死到临头还敢犯触老娘,哼,韩五那狗贼让你尝了许多快活罢?老娘今日却叫你零碎受苦。”

梁红玉呸的吐她一口,骂道:“休得血口喷人,你这疯婆子自家心里肮脏,却不要玷污了本姑娘!”

段三娘挥手一棒,砸碎一张桌子,发作道:“老娘脏,韩五那厮便干净?那厮没同你说他如何上手的老娘么?你这般一个千娇百媚的小贱人,我不信他忍得住。”

梁红玉又气又羞,骂道:“呸!我如今热孝在身,如何做的那等丑事?本姑娘却不是你这般妄顾人伦的猪狗。”

她骂的这般难听,段三娘却是转怒为喜,忽然瞪起眼笑道:“这般说来,你当真不曾同韩五那厮上手?”

“当然不曾!”

“怪哉怪哉!”段三娘喃喃自语:“这个韩五是条活驴子,他怎能打熬的住?他当初可是一见老娘,就做了那没羞没臊勾当……”

梁红玉冷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有什么稀奇?遇见畜生,不免也就做了牲口。”

段三娘也不动怒,只是皱眉苦想,想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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