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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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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

听说在拜贴最流行的南北直隶,要准备二十多种拜帖才能出门。

而且拜帖不仅仅要用白色签纸,还要用红纸,甚至要用烫金红纸,普通读书人根本负担不起。

于宗远带着苏泽四人来到邀月楼,这位延平卫指挥使家的公子,直接包下了邀月楼的顶楼,出手之阔绰让三人更是拘谨,这位于二公子下了血本,就是为了让苏泽算上一卦?

难道苏泽算卦这么厉害吗?

苏泽和于宗远交谈也是不卑不亢,他既没有和其他读书人那样端架子歧视于宗远,也没有像三人这样畏畏缩缩,倒是和这位于二公子平等交流,让于宗远非常尽兴。

三人更加佩服苏泽的气度,不过一想到苏泽面对白知县都能侃侃而谈,能和于宗远这个武将之子对谈倒也不足为奇了。

于宗远又让人拿上了美酒,此时宴客一般都用黄酒,陈朝源、熊岳和林清材三人很快就不胜酒力倒在了桌子上。

当年苏泽跟着导师跑经费的时候,半斤白酒都喝过,这点低度黄酒根本喝不倒苏泽。

于宗远更是觉得苏泽豪气干天,恨不得当场就和苏泽烧黄纸结拜兄弟了。

等到吃喝差不多了,于宗远这才说道:

“苏兄弟能不能再给我算一卦?”

苏泽等的就是于宗远这句话,他叹息一声说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于兄弟还是说一个数字吧。”

“八!”

苏泽又是装模作样掐算了一番,然后睁大眼睛说道:“于兄弟,贵府怕是要有灾殃啊!”

打探消息

俗套,实在是太俗套了!

说完这句话,苏泽感觉自己都要被俗吐了。

可是俗套的,也是最有效果的。

听到府上要有灾殃,于宗远立刻一抖。

刚刚他还想要向苏泽求教,如何咒死自家兄长,继承于家的家业。

这会儿苏泽却说于家大祸临头,于宗远又怎么能不急。

“苏兄弟,到底是什么灾殃?可有避祸之法啊!”

苏泽依然是一副淡定的样子说道:“灾自北方来。”

这下子于宗远打了一个激灵,更是用崇敬的眼神看着苏泽。

这些日子,于宗远在吃了父亲家法之后,也看出了父亲的焦虑。

于宗远从小到大还没见过父亲这副样子,他偷偷听了父亲和兄长的讨论,只听说北方来了个御史要来福建清军,父兄都为这北方来的御史钦差愁容满面。

没想到苏泽一“算”就知道了灾殃从北方来,这下子于宗远对苏泽的“道行”更是深信不疑了。

其实御史清军这事情,在县里也传开了,只不过于宗远被蒙蔽了,相信苏泽是算出来的。

苏泽又眯着眼说道:“这避祸之法,暂时算不出来。”

“算不出来!?”

于宗远站起来,苏泽则淡定的说道:

“我这梅花术数,是用《易经》中的道理测算天机,既然要算,就要先明因果。”

苏泽说的神神叨叨的,但是于宗远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了想,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

“家父接到兵部一位世伯的消息,朝廷要派遣御史清军,凡是永乐年后因犯案充军子弟的后代,不得担任朝廷军职。若是承袭军职的,不仅仅要革职还要追回俸禄。”

苏泽没有太多的表情,这个情报在上次进县城的时候,海瑞已经告诉他了。

月初就通过邸报通告全国了,于家是世袭三品的指挥使,在朝廷中肯定有些亲朋故旧,他们应该会得到更多的消息。

果然于宗远继续说道:

“朝廷派往福建清军的,是都察院的监察御史鄢懋卿大人。”

听到鄢懋卿三個字,苏泽的眉头一跳。

姓鄢,不就是族谱中那个“钦差御史焉巡诸卫”,只是这个鄢懋卿可是明史上单独有传的人物啊。

单独有传,不是因为这位鄢懋卿鄢御史做什么大功劳,而是因为这家伙是个超级酷吏!

鄢懋卿依附严嵩,嘉靖三十五年开始总管四盐运司的盐政,他勒索盐商,每年花费达千金,虐待杀戮无辜之人,百姓怨声载道,苛敛淮南财物,几乎导致激变。

但是因为他能敛财,嘉靖皇帝不仅没有理睬御史对鄢懋卿的弹劾,还将他升任刑部右侍郎。

最后还是严嵩倒台,鄢懋卿这才被清算倒台,发配戍边。

原来到福建清军的是这么个贪官污吏,按照历史上,鄢懋卿是两年后攀附贿赂严嵩父子,这才得到了总管四省盐政的肥差,看来这笔贿赂严家父子的钱,是在福建清军时候攒下的啊!

这下子麻烦了,如果来的是个普通的御史,这事情还有个说法,如果是鄢懋卿这样的酷吏贪官,那长宁卫也是在劫难逃啊。

也难怪于家这样的世代指挥使都心中惴惴不安,原来是因为鄢懋卿这家伙要来福建。

于宗远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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