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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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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久远,久远到他怀里那只是他的一场梦,他和眼前这个女人,从来就没有那样一段亲密而又温暖的岁月。

马车这时忽然停住了。

原本正闭目沉思的荣靖豁然掀开帘子,此时还没到乾清宫,但也不远了,可以看见那座金玉琉璃雕琢而成的山峦。

“公主,前方那好像是……”驾车的车夫是荣靖用了多年的心腹了,跟在荣靖身边,对于京中许多人情世故清楚。

前方有一辆马车经过。

按照规矩,若是有长者、尊者的车驾驶来,是需要避道以示尊敬的。

“那是郑伯伯的车马。”前方的马车很是普通简陋,车外的随从也并没有几个,不过荣靖还是很快就认了出来。

曾经为夏朝开国立下赫赫功劳的郑牧在如今已交出兵权卸去了铠甲,但他获封齐国公,并不是一身轻的布衣。

按照国公的排场,他进宫时应该会闹出更大的动静才是,他却选在了在这样一个时候秘密前来奉天殿。

车内的人显然也发现了荣靖并认出了她,马车稍作停顿,接着车窗的帘帐被掀开,满头白发的中年人望向了荣靖。

他们已经有很多年不曾见面了,自从意识到被昔日的兄弟如今的天子忌惮了之后,郑牧便过上了深居简出的生活,除却皇帝召命,否则再不踏出国公府半步。

荣靖算得上是郑牧的学生,跟他学过刀剑也学过兵法以及为人处世的道理。

隔着数十步的距离,透过两扇车窗遥遥相望,荣靖不由眼眶泛红。

郑牧只是淡淡的笑了一笑,放下了车帘。

两辆马车的主人在短暂的会面后继续往前,一前一后往奉天殿而去。

从坤宁宫过御花园,从神武门出紫禁城——这条路线是荣靖告诉嘉禾的。

嘉禾跟着荣靖一起偷偷出过皇宫好几次,但独自出宫还是头一回。

苏徽陪在她身边,从这个小女孩反复绞着袖口的动作,他看出了她内心的紧张不安。

“公主。”他低声唤了她一句。

她从发呆之中醒了过来,垂下头,“我没事。”

“我们这是要去昆首辅家中?”

“嗯。”嘉禾点头,小声说道:“阿姊说,光凭着她去求情没有用,昆老是朝中群臣的基石,每一句话都极有分量。若他肯出面,或许会有很多朝臣都会愿意站在娘娘这一边。”

“公主有把握么?”

嘉禾摇头。

苏徽想让她放轻松一些,顺着这个话头聊了下去,“废后关系到社稷国本,昆老不会不帮皇后娘娘。”

嘉禾仍紧蹙着眉头,“话虽如此,我还是感到很害怕。”

“害怕什么?”

嘉禾内心纠结了好一会,小声对苏徽说:“我还是头一次和爹爹的朝臣打交道——不是说之前就没有见过他们,也不是说没和他们说过话,可我这是第一次要去和一个臣子商议一件大事。”

“云乔,我这是在干政。”嘉禾撩起帘帐一角,打量着外头的世界。

神武门的侍卫这一次照样没有拦她,看样子这些人或许是效忠皇后的,希望她能够出宫为皇后谋求一线生机。

嘉禾不知道她能不能做到。

从小她接受的教育告诉她,女孩子不能随便出门,要安安分分的,男人的事情千万不要插手去管,尤其是朝政上的事情。

她们找出了历朝历代贤德后妃的事迹来教导她,哪怕是皇帝随口和后宫的女人说起了前朝的事情,她也一定要捂住耳朵不能听,非但不能听,还得劝谏皇帝,不可在女人面前说起国家大事。

她幼年的时候好奇心旺盛,问女夫子,为何不让女人听朝政之事。

女夫子说,因为这会助长女人萌生不该有的野心。

野心是很可恶的一种心思么?

当然,野心是可恶,权力是肮脏的,后妃也好,公主也罢,就该穿着华丽柔软的裙裳,在开满了花朵的院子里刺绣、烹茶。若是萌生了不该有的野心,去追逐所谓的权力只会引火烧身万劫不复。

嘉禾不是什么规矩乖巧的孩子,在女夫子面前她乖乖应承,出于好奇心,她还是会偷看父亲御案上的奏章,偷听皇帝与臣子之间的交谈。

可她和真正的前朝终究是隔着很远的距离,她只能朦朦胧胧望见前朝的景色,却走不到那里。

私下联络臣子,营结朋党,这是重罪。正因如此,嘉禾才满心忐忑。

“这怎么就是干政了?”苏徽却说。

嘉禾愕然的抬头看着他。

苏徽竭力的想要宽慰这个不安的女孩,于是巧妙的唤了一种说辞,“你的爹爹娘娘之间萌生了些许误会,需要有人调解,你不过是去请人调解,并不是干政。”

“真的?”嘉禾眼睛亮了起来。

“真的。”苏徽点头,却又为她觉得悲哀,于是忍不住道:“就算公主干政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权力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关键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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