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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玉 第24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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靺鞨宝项链还是他送滕玉意的十六岁生辰礼,从选料到挑匠人,当初不知费了他多少心思,只恨那时候她因受蛊毒的压制一直未想起他,送礼时他甚至不敢让她看见他的名字。

戴上后,蔺承佑一抬眼,恰巧对上妻子黑白分明的眼睛,花簇配上她纤白的脖颈和乌油油的秀发,当真雅丽非凡。

出屋后,蔺承佑牵着滕玉意的手沿着游廊往外走。

“瞧瞧这日头,瞧瞧这天气,今日去明月楼用午膳如何,记得你喜欢这家的酒菜。”

滕玉意却突发奇想:“要不我们去吃饆饠吧。”

蔺承佑瞥她:“饆饠有什么好吃的?”

“我说的可不是寻常店肆卖的那种,是你那位胡人朋友亲手做的饆饠,那回在彩凤楼办案时你带绝圣弃智买过一回,正好我也吃了,记得一份饆饠里足足放了二三十种馅料。”

说到这,滕玉意肚子里的馋虫早已被勾起来了,屈起十个手指头慢慢数:“有花蕈、石决明、透花糍,还有黏甜的酪浆……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吃到那般考究的饆饠,事后我让程伯去买,你那位叫诃墨的朋友连门都不肯开。”

蔺承佑细细听她说了半晌,笑道:“难为你记得这样清楚,想吃这个还不容易,我让诃墨给你做个十份八份便是了。”

两人乘车到了平康坊,下了车,蔺承佑带着滕玉意七拐八弯,没多久就摸到了一间食肆门前。

店里只有一个伙计,看到蔺承佑忙把主家诃墨从后头请出来。

滕玉意定睛打量,那是个三十出头的胡人,模样称得上诡谲,鼻子像一坨圆圆的蒜头,嘴唇却薄得像纸片,生就一双碧色琉璃眼珠,胡子则是淡赭色,一开腔,居然是一口标准的洛下音。如今四方胡人均以学中原文化为荣,但能说得这般地道的委实不多见。

或许是自负学问,此胡与人打交道时,颇有些倨傲之色。

蔺承佑开口做介绍:“这是吾妻滕氏。”

又对滕玉意说:“阿玉,这是我朋友诃墨。”

诃墨早将脸上的傲色收起来了,冲滕玉意恭敬地叉手作揖。

滕玉意便也慎重还礼。

两厢见礼后,诃墨指了指不远处的彩凤楼:“现有不少人询价,只是一直未成交。有心想买的商贾嫌此地出过人命案,不忌讳这些的又嫌沽价太高。”

蔺承佑漫不经心听着,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了看滕玉意。

滕玉意也在打量那空置的楼面。

两人当下心领神会。

不一会儿,饆饠呈上来了,滋味堪称一绝,滕玉意一口气吃了两份,吃完很满足,对蔺承佑说 :“别说长安,便是全天下也找不出比这更好吃的饆饠了。”

蔺承佑放下酒槲:“这么喜欢吃,让诃墨多做几份带回去不就行了。”

滕玉意摆手:“一次吃太多反而生腻,还是留点念想吧。”

两人净了手面出店,很有默契地朝彩凤楼走去。

自那些伶人和妓-女被遣散,此地已经空置许久了,门口只有两个不良人看守,比起邻旁店肆的热闹,楼前有种怪诞的荒疏感。

蔺承佑说明来意,两位不良人争先恐后启开门扃。

推开门,淡淡的潮气扑面而来,蔺承佑牵着滕玉意的手入内。

滕玉意环顾四周,当初为了躲避尸邪不得已住进妓馆,不知不觉都过去一年多了。

故地重游,颇有物是人非之感。

蔺承佑似乎也有些感触,径自在厅堂里转了一圈,撩袍蹲到角落里的一张圆桌前往上看,当初他就是在这底下搜到了彭玉桂私藏的那包毒针。

却听滕玉意道:“我想把这楼盘下来。”

蔺承佑丝毫不奇怪,拍拍手起了身:“行,都依你,明日我就让人问价,就不知道你买下来做什么,做妓馆?”

说完这话,上下打量妻子一眼:“不大合适吧滕玉意……”

滕玉意扬眉:“谁说我要做妓馆老板了?盘下就不能做别的么,依我看,这地方做香料铺就很好。”

说着冲四周指指点点:“上头一层可以做招待贵宾的包间,顶上那层可以做库房,难得格局都是现成的,稍稍修葺修葺就成了,此地从来不乏达官贵人,名妓粉头之类的也多,我这铺子专门依照各人的喜好做些独有的调香,尽可以卖得贵些。还有,这次你别出钱,我要拿我自己的体己盘下这铺子,横竖我自负盈亏。”

蔺承佑听妻子说得头头是道,不由也认真起来,心知她多半已经打定了主意,便笑着说:“不让我出钱,我帮着出出力总成吧?你素来爱调香,做香料铺倒是比做别的容易上手些,就是我们后日就要启程去濮阳了,盘下来也得找人帮你打点才行--”

略一思索:“这事交给我了,我帮你物色几个靠谱的掌柜和管事。”

滕玉意笑眯眯点头:“那--好吧。对了,还记得卷儿梨和抱珠吗?程伯说她们在附近开了一家胡饼铺,只因无依无靠,平日没少受人欺负,我打算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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