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向姨娘坦白(2 / 3)
想让我说甚么呢?是要我坦然接受么?”
“你们是血亲姊妹,在我身边养了这么多年,我又如何能接受这事实。”
周姨娘越是平静,岑闻心中越是惶恐。于是她凄声唤道:“姨娘,女儿……”
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姨娘打断了,似乎是是累极了,无奈极了,周姨娘说道:“别说了,闻儿,别说了。”
面上再无波澜,周姨娘她转过身去,沉默了好一会儿,是想了许久,才想出来接下来要说的这句话。她说:“你们走罢。“
“此事我不会告诉你们父亲的。”
这话有如凉水兜头泼下,叫两人从头凉到了脚底。疏雨面上骤然失色,岑闻更是眼中只剩下惊惶。她不怕姨娘训她骂她,她就怕姨娘像现在这样,将两人推得远远的。
可岑闻毕竟已不是之前只会对姨娘撒娇讨饶的姑娘了,她于是站起身来,压抑着喉中哽咽对周姨娘说道:“女儿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也愿意担负所有的罪责,可是……女儿只求姨娘别让女儿见不到你。”
周姨娘听了这句祈求,面上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她更不忍心转过身去,于是只咬牙说道:“你们的事,在家里能瞒得住一辈子么?”
她再惊再怒,终究是不忍拆散两人,可岑老爷呢?就算家业已由两人接手,可他能忍住不插手女儿的事么?
疏雨在听到姨娘说“走罢”的时候眼角便都红了。她知道两人本就没资格要求周姨娘接纳她们的感情,周姨娘时不忍心拆散她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们了。
于是她上前拉住了岑闻,抬头对周姨娘正色说道:“姨娘,我和闻儿会搬出岑家去。”
“但求姨娘让我和闻儿能来见见您。”
见周姨娘始终背过身去不愿看两人,疏雨哽咽了一声,松开了岑闻的手,自己跪了下去。
“姨娘待我如亲子,疏雨心中感怀。这十几年来枕稳衾温,自在闲适,皆是因为姨娘用心相护。”
疏雨压着鼻头酸意,接着说道:“疏雨有生母,可您在我心中也是我的母亲。”
“疏雨自知对您不起,不敢再祈求姨娘的原谅。可我……与闻儿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我坚决不能放开闻儿的。”
说着,她抬起头来,一字一顿地把自己的心声再剖白给周姨娘听,这是她第一次再别人面前谈论起她与岑闻的感情。
“姨娘,疏雨胆小得很。是闻儿将我从麻木含糊的日子里拉出来,重新给了我一个安心处,我这一辈子也只愿与她偕老。”
说完,她想起姨娘那句“可大抵是我做错了。”心中也泛起酸意来,于是她含泪又说道:“是我不知廉耻,诸多妄念,不是您纵我随我。”
此话一出,疏雨便看见了姨娘的手颤巍巍地揪住了裙边。
岑闻听着疏雨方才的剖白,早已忍不住流出泪来。于是她也跪下了,朝着姨娘拜了一拜,带着哭腔,郑重地说道:“女儿会走的,也会好好照顾自己,万望姨娘保重身体。”
听到她们跪下来的声音,姨娘眼中酸涩得不行,只能紧闭起了眼睛。
一拜完,两人站了起来,慢慢地朝门边走去。可是在快要出门的时候,疏雨看到了姨娘微微弯下的背脊。想起初见到周姨娘时,周姨娘笑着将她迎进门去的那副神采,疏雨低下头去,小声得不能再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娘……”
她只是庶母,按规矩来说疏雨和岑闻都不能叫她娘,可这一声娘重重砸到了周姨娘心上。叫她难受得五脏六腑都紧紧揪起,她甚至忍不住想回头说一句,算了,就当自己不忍心,就当自己心软。
可是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就像现在,周姨娘看着那碗雪梨,她知道那是两人为她蒸的。可是因为心中烦扰不得解,她终究还是没能吃下一口。
过了一年,又是一个秋季。周姨娘的祖父自梦中突然逝世,走得很安详,享年已有八十,算是喜丧了。
可是周姨娘是在周家祖父膝下养大的,祖父此前身子都很好,她之前去探望时,还乐呵呵地与她用了一餐饭。这会儿走得突然,周姨娘心中哀痛,再加上之前病没大好,直接晕倒在灵堂上,周姨娘的父母看见女儿晕倒,心疼不已,赶忙将人送去厢房里,又是喊大夫,又是喊人回岑家通报。
所幸周姨娘只是昏过去一刻,后来岑闻和疏雨及时赶到,驾着马车将周姨娘送回了岑家。
回家后,两人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周姨娘几日,顾念着周姨娘的身体,再加上周家那边送灵的事情,才在岑家住了这几日。
终于等到周家祖父下葬,一切事毕后,周姨娘的身子也渐渐好了起来。
她没有开口留两人,于是两人也没有在岑家久留的理由。
于是用完这顿饭后,疏雨只留岑闻在姨娘身边,自己回屋收拾东西去了。就算姨娘一直没对两人说过重话,可她也怕两人站在一起,姨娘心中会介意;于是干脆留下岑闻陪姨娘服药,自己转身回吟秋榭里了。
她转身告退的时候,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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