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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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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入耳怕就要羞愤难当,只是阿玖跑过船,趟过事,向来敢赖会赖,索性一赖到底,“你都说你酒重了,再说了,一个屋檐底下过了夜,谁又说得清!”

这话一出口,俞四的脸色顿时相当难看,像是从牙齿里头蹦出几个字来,“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事,简直是……”

俞四看见尤嗣承投来的目光,硬是把“厚颜无耻”这几个字吞了下去。

见气愤愈加紧张,齐靳做主人的不好再没有表示,走了上来,拍了拍尤嗣承的肩,“大哥动身在即,岂能为了小儿女之事伤神,内弟今日有些莽撞,大哥不必介怀。”

尤嗣承并没有接话,转头对着俞四问,“既如此,这笔账,兄台就是不想认了?”

俞四一愣,开口说道,“本来无事,又有何好认?”

尤嗣承点点头,“好,万事不得强求,此事就此作罢。”

阿玖一听两眼发直,曾墨忙唤了一声,“老爷!”

齐靳闻言也一皱眉,“大哥。”

尤嗣承摆摆手,示意不需多言。

俞四望着尤嗣承,心中有些拨云见雾的蠢动,是令人震栗的痛快,但他仍旧觉得不可置信,于是试探着说道,“我知道你们的行事,明里答应,暗地里头有的是手段来作弄我,我如今也落得一个佐杂,没什么好怕的。”

“呵……”尤嗣承笑了两声。

俞四有些困惑,心内却很不安,带些犹疑地觑着他。

尤嗣承敛了笑,沉着脸直直地看着俞四,“你今日又要毁约,又要尤某一句不追究的话,你可要的太多了?”

尤嗣承是久经沧桑,饱阅世态的人,一句话下去,只见俞四脸一阵发白,显然是点到了要处。

俞四憋了半天,脸由白转了红,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尤嗣承朗声道,“舍妹从今日起就同你不相干了,官报私仇之事尤某本不屑为之。”说到这里,他望进了一双眼睛,同众人一般,怔怔地望着他。

俞四自觉患得患失之态尽现人前,一咬牙,转头就走了出去。

阿玖此时见事已无望,哑着喉咙哭闹了起来。

她身子粗大,曾墨一人扶她不动,反倒被她拉扯得站不稳身子,桌上的茶具一股脑地碰倒下去,一时狼藉满地。

阿玖嚎天动地,滚到她嫂子的怀里头,“为了他把自己作践了,到头来一场空,我还有什么指望。”

曾墨恨道,“这么个人,我今儿算是瞧清楚了!”

王溪瞧了瞧边上,扶住阿玖,她想了想,这样说道,“玖妹,你好歹想想大老爷。”

阿玖行事乖张,落人话柄,尤嗣承因着当年的疏失,从未苛责,可做大哥的心思,又何止在这些闲话上头?

王溪这句话,直抉其中利害,尤嗣承抬了眼。

阿玖听了这句话,定定地望着王溪,又看了看站在厅里的尤嗣承,见她大哥缄默不语,她拉住了王溪的袖子,问道,“嫂子,我给大哥丢了面子?”

阿玖像是伤心过了头,喃喃低语,“是了,我何止丢了大哥的面子,还给尤家坍了台面,还是回船上的好,省得做小姐丢人。”

说罢自己跑了出去。

曾墨担心她小姑安危,忙也追出门去。

厅内只剩三人,尤嗣承长舒一口气,见齐靳要开口,先按下他的肩,用做大哥的语气道,“你不必自责,这样倒不妨是一个了局。”

说完他慢慢走出厅去,王溪循礼敛衽,身影交错之际,耳边却轻闻两个字。

这不是敷衍的空话,透着一种了然的感激,王溪错愕地抬头,却只能望见那背影。

齐靳升了官,本应换一肩绿呢挖云大轿,但谨慎行事,至今仍未应制,见外头日色偏西,潋滟红霞,如火如荼,也未摆官派,只让丁祥备了一辆盖帘方顶的大车,同王溪一道回府。

他本是有意为之,王溪近日态度,他心中有数,恰到好处的亲近,实则是故意要远他,俞四今日之事,正好拿来一用,故而一上车,齐靳就用了薄责的语气这样说道,“今日这件事,大哥虽有这样的话,我却不能不摆个态度出来。”

这话说了,边上的人半晌未作声,齐靳疑惑地转头,见妻子挨着车帘,似乎神思不属。

换婢

齐靳咳了一声,王溪安静举眸,略略扬了扬嘴角,持着平日里的态度,淡道一声,“好。”

说完,那弧度又立马淡了下去,依旧是倚在车轖边上,若有所思的模样。

车里复又静了下来,轴轱辘的咯咯声不急不缓,车夫挑了碧叶谟谟的道旁走,浓荫覆顶,车内俱翠,但不知是否是炎暑长行,天气燠热之故,齐靳领子里头一片湿濡,他有些发闷,扯了扯领口子,“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做安插,仍旧留他在值房里头。”

王溪眼神微微一晃,却并未转头,“公事上头,老爷做主就是。”

直觉这样的疏离有些刻意,不想再生些歧义,于是齐靳自己先收篷,故而转言,“他是你兄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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