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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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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詹全的徒弟,如果没考中举人,不止自己脸面不好看,詹全那边也不好交代。

为此,桂榜没有下放之前,程以贵见天的往盛家跑,放榜当天,本该休沐在家的盛言楚愣是被程以贵拖到了能将人踩死的贡院门口。

当年在临朔郡贡院门口差点被挤扁的阴影历历在目,盛言楚说什么也不要钻进人堆凑热闹。

程以贵紧张的不敢近前看,盛言楚只好让阿九去,他们二人则坐在马车里等消息。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贡院门口的喧嚣声四起,盛言楚掀开帷帘,只见贡院大门吱呀一声从里边打开,随之书生们就跟奔涌的海水一般往前跑去。

盛言楚恍惚间觉得自家马车险些被这些书生们撞倒。

前方阿九跳起来张望,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程以贵的名字,一目十行扫过后,垫着脚的阿九忽而眼睛睁大。

“叔、叔——”阿九艰难的往盛家马车这边移。

程以贵急得跳下车,三步并做两步从人堆里将瘦瘦的阿九拎出来。

“咋样?”程以贵抹了一把脑门的虚汗。

阿九蹦跳起来,兴奋地揪着程以贵的胳膊,尖叫道:“中了,中了,武科第二!”

程以贵呆呆出神。

“今夜你怕是回不去了。”

盛言楚斜眼看着表哥,笑眯眯道:“得,阿九,你赶紧去跟我娘说一声,记得让铺子里备一桌好菜好酒,夜里詹将军要跟他的爱徒把酒言欢到天明!”

阿九笑着而去。

程以贵憨憨笑开,对着迎面而来刚出炉的武举人们拱拱手后,程以贵便交代盛言楚先回去,他得跟师父报喜去。

“哎,等会——”

盛言楚话还没说完,程以贵就遛没了影儿,徒留盛言楚一个人站在马车边上。

阿九还要有一会儿才回来,盛言楚不敢在人潮拥挤的贡院街上赶马车,只好上车等阿九。

就在盛言楚假寐时,一道声音在车外响起。

“盛大人在里头吗?”

声音很耳熟,但盛言楚一时又记不起是谁。

撩开车帷,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青年的俊脸,这张脸曾几何时是盛言楚最为厌恶的,这会子看到,盛言楚眉头不由皱起。

“你怎么在这?”

王永年双手交叉立在那,嘴角噙着笑,神采飞扬道:“今日是我朝乡试放榜的大日子,盛大人以为我为何在此?”

盛言楚哼了声,他倒忘了王永年和梁杭云同在六部观政。

往贡院门口觑了眼,盛言楚好整以暇地问:“不知永年兄考得如何?”

王永年含笑仰头看着盛言楚:“勉勉强强上榜罢了。”

盛言楚无语撇嘴,他才不信王永年的鬼话呢,真要是才上榜的名次,王永年特意跑来和他搭腔做什么?

不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吗?

懒得搭理王永年,盛言楚冷漠地放下车帷。

王永年见状紧锁深眉,想说的话愣是没能说出口,恰好有书生们过来和王永年搭讪,王永年只好就此作罢。

王永年才走,盛家马车外又有人敲门,盛言楚以为王永年折返回来问他有关月惊鸿的事,遂没了好脾气,只当自己耳聋没听见敲门声。

梁杭云纳闷,嘟囔道:“刚才还见他和人说话,怎么转眼就睡了…”

听到说话声,盛言楚赶忙探出头。

“杭云兄。”

“你在啊。”梁杭云笑了:“怎我敲你窗时你没应?可是困了?”

“没。”盛言楚让梁杭云上马车,扯扯嘴角:“我不想和某些人说话而已。”

“楚哥儿是说王永年吗?”

盛言楚:“你看到他了?”

梁杭云凑近道:“你有所不知,他这回出尽了风头!”

低眸呷茶的盛言楚顿住手:“他考中解元了?”

梁杭云惊讶不已:“他同你说得?”

盛言楚微笑的将茶盏推至梁杭云面前:“我猜得,以他的才学,考中解元其实并不难。”

好歹王永年当年小小年纪就中了童生,甚至因为出色而被县令奉为座上宾。

“你呢?”盛个楚又问:“考了第几?”

“第二,就在他后边。”

梁杭云略有些不甘:“论起努力,我比他更甚。”

盛言楚温言安慰:“解元罢了,值得你为这生气?往年解元自傲而没考中进士的大有人在,与其纠结这些,杭云兄当把心思放在明年的会试上,届时会试大放异彩,自有人将杭云兄的名字送到官家面前。”

梁杭云点头不止:“你说得对,我钻现下的牛角尖没必要,还是会试要紧。”

一说会试,梁杭云忽猫着身从对面挪过来坐到盛言楚身边,静静地端详着盛言楚,良久方委婉道:“楚哥儿你出身大三元,会试上想来颇有心得,能不能、能不能…”

乡试前梁杭云就经常抱着书本来盛家堵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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