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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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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程以贵挥舞拳头,胳膊上的青筋勃起怖人。

“他有何不敢?”盛言楚正色问,“辛华池的名声不就是被廖夫子给毁掉的吗?”

提及辛华池,程以贵举起的拳头放了下来。

廖夫子为了保全廖家私塾,对外将辛华池的名声毁得一塌涂地,辛家因此连夜搬离怀镇来到静绥县城,便是这样,风言风语依旧不断。

辛华池此生除非衣锦还乡狠狠的抽廖夫子的脸,否则别想走出廖夫子的阴影。

“廖夫子是秀才,又是夫子,他结交的朋友全是文人,上下舌头这么一嘚,有关辛华池的事请轻轻松松的传到了十里八乡。”

盛言楚没好气的哼了声:“赵教谕是书院的老人,他的人脉更广,届时他抓着我不敬他的小辫子不放怎们办?”

忍一时风平,退一步海阔。

他来书院是为了学知识,而不是为了丁点小事怄气结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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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言楚退一步求和,然而赵教谕却陷在小心眼的胡同里没走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无论盛言楚在课上回答什么,赵教谕总会冷嘲热讽好半天。

“……盛秀才如今是大家眼里的小神童,何须站起来回老夫的话,岂不是折老夫的寿?”

“……盛秀才既说得头头是道,老夫这教谕的位子不若让给你做?来来来——”

诸如此番冷言冷语之外,赵教谕还会故意不批阅盛言楚交上去的文章课业,盛言楚气不过就自学。

赵教谕见盛言楚隐忍不吭声,愈发的得意,开始在课上为难盛言楚,但凡起来回答迟了些,赵教谕就如幽灵一样高高举起戒尺。

一次,两次……才结了疤,赵教谕立马又黏了上来,以至于盛言楚的手掌心整个正月就没消过肿。

程以贵等人实在看不过去,便喊上梁杭云还有赵蜀以及其他和盛言楚交好的同窗去学正那告状,学正听闻此事后勃然大怒。

很快,有关赵教谕被停课的消息传了开来。

盛言楚摊开血肉模糊的手掌,重重的叹了口气。

三月的一天,时隔近两个月,盛言楚在书院再次见到了赵教谕。

那日天朗气清阳光明媚,赵教谕站在院中正在给马明良等人开乡试小灶,盛言楚背着书箱从旁经过时,赵教谕头微偏了偏,待余光看到来人是盛言楚后,赵教谕嘴唇翳动了几下,最终厌恶的别开脸。

盛言楚冷眼瞧着赵教谕,见赵教谕不待见他,便拱拱手告辞离去。

自那以后,盛言楚再也没有上过赵教谕的课,只要有赵教谕的课,盛言楚都会去藏书馆呆着,或是温书,或是查找制蓝墨的法子。

有了事情打发时间,盛言楚慢慢从赵教谕的冷暴力中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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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杏花开满园,科举四宴之二的琼林宴和会武宴结束后,题名金榜的三甲进士名单如海中波涛瞬间席卷大江南北。

这天,盛言楚收到了远在京城的夏修贤的来信,夏修贤虽没有摘下一甲头名,但能当上二甲传胪也很了得。

收到信后,盛言楚真心替夏修贤高兴。

二甲传胪虽没有一甲三人春风得意,但夏修贤尚且年轻,若是朝考中能在诗文四六上大风出彩,届时一样能进翰林院当差。

翰林院,多清贵的官位啊,储相之才,只要三年稳妥得当,日后必风光无限。

其实就一个字,熬。

熬到三年后退馆,按夏修贤目前的成绩,肯定会留馆授以编修、检讨之职,只要能留馆,前途就不可估量。

夏修贤还是老样子,人没回来就在信上占他的便宜,什么他已经在京城落了脚,来年盛言楚上京时得记得提前写信,他这个做兄长的也好在京城设下宴席替他接风洗尘。

“明明比我大不了几岁…”盛言楚照着信呸了声,脸上的笑容却不减。

信的末尾处,夏修贤矫情了一番。

“——代我向书院的同窗好友以及夫子们问好,尤其是赵教谕,我上京的时候,他直哭得像个娘们……”

“赵教谕……”盛言楚轻呢一声,旋即放下信没再去看。

夏修贤是赵教谕的得意门生,可如今他和赵教谕却闹得针尖对麦芒,也不知道夏修贤有朝一日知晓此事会作何感想。

为了不给春风满面的夏修贤添烦恼,盛言楚回信时没有将他跟赵教谕的恩恩怨怨写进信中,反倒是赵教谕听闻爱徒高中二甲没有寄信给他这个夫子后,气得卧床病重了好几日。

好不容易气色好了些,赵教谕气冲冲的提笔写了一封责怪信寄去了京城,言语中还将盛言楚拉出来‘鞭笞’了一顿,说来说去无非是夏修贤认识盛言楚不过才两年之久,他赵嵘教了夏修贤七八年的书,难道都不值得夏修贤单独来一封信?

信的末尾,赵教谕抹泪哭诉,言及夏修贤走后盛言楚对他百般不敬,总之负屈衔冤至极,让人闻之悲怆不已。

五月中,刚进到翰林院的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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