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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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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对赌的风气。

不过市井小民好些赌大了并不会有好结局, 比方说之前押中怀镇县试的那个男人一夜之间暴富,然而银子还没搂暖呢, 家里的大人小孩就被人蒙住头狠狠打了一顿, 至于赌来的赢钱,悉数都被一抢而空。

那男人是常年的赌徒,心知赚的太多遭了赌坊的嫉恨, 无奈市面上的赌坊都是有人罩着的, 男人即便心中气愤也不敢去赌坊里吵。

廖经业这种小白根本就不知道他羡慕的男人早已吓得搬离了怀镇,在廖经业看来, 男人是发了家搬去更好的地方住去了。

“廖夫子,要来一注吗?”赌坊的人嬉皮笑脸的摇着骰子,诱惑着廖经业加入其中。

“诶!”有人摆摆手,将廖经业往外推,“廖夫子还是赶紧回去读圣贤书吧, 这里乌烟瘴气的,小心等会脏了廖夫子您的鞋。”

廖经业和普通文人一样,身子骨清瘦,被这圈莽汉一推后,差点摔倒。

“你这人推我作甚!赌坊开门做生意哪有将客人往外推的道理,如此造次,简直有辱斯文!”

说着一甩衣袖就要离开。

赌坊的人都是人精,听出廖经业话里有话,赶紧弯着腰赔罪,拉着廖经业:“廖夫子别走,是小的愚笨了,您请您请——”手一挥将赌桌最佳的位置让给廖经业。

廖经业下手爽快,直接将一袋子银子扔到“石大河”那堆,“就他了,我与他好歹师生一场,自然是盼着他高中的。”

“廖夫子为人敞亮啊,”旁边的人立马恭维,“石大河前些年淘气了些,听说不顾您的阻拦上了吊,原以为您与这石学子此生断了情分,没想到您还关心着他,不愧是读书人,心胸就是宽广。”

赌坊的人点了点银子,嗬,好家伙,六十多两呢,瞥了一眼廖经业身上的褐色陈旧的衣裳,暗忖这六十两怕是廖经业好几年的积蓄。

“六十多两全押石大河吗?”赌坊虽然有些不干人事,但对读书人还是有点尊敬,唯恐读书人日后高中给赌坊小鞋穿,所以赌坊的人加问了一句,“廖夫子,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六十多两可不是小数目。

“石大河是在我廖家开的蒙,他的底子我廖某人最是清楚,先前头一回马有失蹄……”

顿了顿,廖经业耐人寻味道:“康兄既然能教出状元郎,手中定是有两把刷子,石大河得康兄教诲,如若落了榜,哼,不过……廖某人相信康兄育人的厉害,所以才敢抛出六十两压石大河。”

一句话听得盛言楚差点将隔夜饭吐出来,廖经业的意思就是说石大河如果考不中童生就是康夫子不会教?他廖家今年全军覆没,他哪来的脸说这种恶心人的话?

有一说一,廖经业倒也过分的信任康夫子以及石大河,六十两呢,廖经业赌的真大方。

在场的赌徒听的一愣一愣的,他们这些人才哪里听得出来廖经业的讽刺,一个劲的夸廖经业心系学子,更过甚者开始嘀咕从前谣传廖、康两家不和的传言是否有假。

廖、康两家若真的有隙罅,一贯爱财的廖经业又怎会这么大方的投注康家学子高中?假使他们是廖经业,在看到康家送考的马车离去后,他们恨不得躲在家中不敢出门面见世人,属实太丢人了。

可廖经业倒好,竟摸了六十两掺和其中看热闹。

廖经业走后,大伙还在议论,有说廖经业为人宽厚,虽然石学子弃他而去,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廖经业忍着羞辱还是要支持曾经的学子。

也有人说廖经业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扭转大家对他苛待学子的看法罢了,辛华池被赶出廖家的事件这段日子发酵了很多,很多人压根就不知道辛华池在礼院诬陷盛言楚的事,一心认为辛华池被赶出去是因为这次县试没考好,所以辛家人闹到廖家后,镇子上的人都开始谩骂廖夫子对待学生未免苛刻。

廖经业是有口不能说,他宁愿背着苛责学子的名声也不能让大家知道辛华池在礼院被扔出来的真相,因为一旦真相传了出来,他受到的指责远比现在还要多。

盛言楚现在是廪生秀才了,和廖经业的身份一样,如果外界知道廖经业教出来的学生对盛言楚不敬,辛华池顶多被责骂几声就过去了,但廖经业不同,廖经业会被冠上不擅管教的污名,有这样的名声以后肯定是难以招收学生。

所以廖经业思来想去拿了六十两出来,一来洗白一下自己,二来嘛,廖经业私心里不得不承认康夫子的手段,在廖经业看来,不管是石大河还是程以贵,两人都能中童生,既然如此,他何不借口关心石大河去赌一把,说不定他也能一夜暴富。

廖经业算盘打的极好,盛言楚听得周围人的议论,低头而笑。

“你看看你们赌坊是咋做事的?光顾着廖夫子,竟将咱们镇上的红人盛小秀才撇到一边不招待,这我可不依!”

一男人将挤在圈外的盛言楚往正中一拉,笑着责问赌坊的下人,“你们可别以为盛秀才人小就忽略了他,知道缠着巴柳子不放的素姑娘吗?人家现如今在牢里蹲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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