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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色 第4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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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无论是全球飞行的菁英们的世界,还是看似边缘的街头艺术都一样,这是一个没有陌生人的世界。

大楼前的空地陆续停泊大大小小的车辆,庄理在一辆小型货车后面找到阿英。阿英旁边的人们活泼地同庄理攀谈起来,其中一个人说关注了庄理的stagra,其实那次派对她也有去,可惜没能打照面。

庄理回想了一下,没有想起来到底是哪一次。不过似乎不重要,这只是一个话题切口,年轻男女们很快从派对说到村上隆的太阳花,又从商业艺术的巨大成功说到近来生活不易,缴租都吃力。

房车派对在欢呼声中开场,来自世界各地的舞者们从车辆中跳下来,在现场dj制作的音乐中跳舞。从街舞、现代舞到古典,甚至还结合了芭蕾,舞者们互相较量着,有时也把旁观的小有名气的艺术家拉进场中。

阿英说做东的其实曾是银行家,和在投行工作的妻子一起投身艺术领域,现在致力于世界各地的青年艺术家发展。

庄理若有所思地点头,阿英便笑,“听起来很熟悉?”

“叶辞的基金会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对,他是真的太忙了,没时间做这种好玩的活动。”

“可我看他也忙着出席派对。”

阿英耸肩,“那是他的工作方式。你有没有仔细听他们谈什么?有次我听到他们讲的数字——好吓人!他讲过,派对就是开了门的酒桌,与其听一桌人夸夸其谈,不如广敞,可能还会发现一点有意思的。”

庄理陪伴叶辞出席活动,就坐在他旁边,当然晓得他经常在派对上听别人聊项目,很多需要投资的人也因此找到派对上去。

但具体到细节,叶辞会和人去别的地方再谈,庄理无从知晓一段时间里他到底投了哪些项目。他的投资通过好几间公司进行,有时公司做的项目和他完全没关系。

总之,即使是近在咫尺,他的面目对于她来说还很神秘。

音乐把人拉回现实,庄理暂时放下心事,和阿英投入到派对中。毋庸置疑,比起叶辞那些派对,庄理更喜欢现在的氛围,置身其中或多或少能感觉到一种情感的联结。

“是吗?”阿英一时不能理解庄理的说法。

庄理玩笑说:“其实也可能是我更适应这种不以哪一个人为中心的边缘文化。”

“你让我想起一个词—— étranr。”

“什么意思?”

另一位朋友接腔,“局外人。”

几人相视而笑。

他们玩得十分尽兴,先前产生的一点隔阂似乎都消融了。最后阿英饮多,她的朋友们也不知转去哪边了,庄理只好把她带回住处。

路上庄理给叶辞发消息,叶辞说不用管,把她扔到浴缸里就行了。

庄理忍不下心,先是把阿英挪到沙发上,结果阿英没一会儿就要呕吐,庄理不得不把她带去浴室。

呕吐一阵,阿英自己爬起来,撑着盥洗池洗了把脸,然后翻进浴缸里躺着。

“看来浴缸是你的归属地。”庄理无奈道。

“是啊。”

因为叶辞有不少酒局的关系,冰箱里常备醒酒汤的材料,诸如橘皮、生姜和豆芽。庄理给阿英煮了碗醒酒汤,坐在旁边哄她喝。

暖汤熨贴,阿英感觉肠胃舒适了些,向庄理要了支烟。两个女人在浴室的换气扇声响中沉默地吸着烟。

阿英吐出烟雾,忽然也吐出了心里话。她说作为艺术家活在母亲、画廊的阴影下。他们这些子女都是这样,这是他们的共感。被别人审视、被每个人,当然也有一些人因此呼天抢地,做个烂人。

“不要审视,什么未经审视的人生不值得过,bullshit!”

阿英说:“我很不喜欢活得很用力的人。lowy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活着呢?”

庄理掸了掸烟灰,说:“在你看来我活得很用力吗?”却不待对方回答,又说,“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就要像你这样活着吗?”

阿英那迷离的目光找到庄理的脸,“我不知自己钟意什么事,你钟意你做的事?”

“要钟意才能做?”

“是啊!如果不这样和不钟意的人上床有什么区别。”

“但你怎知有的事不会做着做着……”庄理抿了抿唇,“就像人做着做着就钟意了?”

阿英呵笑,“lowy,那就不叫钟意。”

“但你也可以和不钟意的人上床。”

阿英怔了片刻,大约惊讶庄理向来言辞温和,何以忽然呛人。

“那是个意外。”

“凡事没有例外,潜意识也是意识。”庄理说着态度又缓和下来,“讲讲你钟意的那个男孩子吧。”

天光大亮,叶辞结束早会过来,在浴室里找到两个女人。一个歪倒浴缸里,一个竟伏在浴缸旁睡了过去。

叶辞小心地把庄理抱起来,放到卧室的床上,而后快步回到浴室,踢了踢浴缸,把人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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