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 第13节(1 / 3)
“换好了吗?”
隔间的门在庄理那边,先穿戴整齐的叶辞等了片刻才问。
“换好了。”
拉绳,竹帘抽褶往上卷,叶辞抬手掀开,勾身走出来,就看见庄理染了红霞的双颊。她额角还有汗珠,显得眼眸更是亮晶晶的,意外的多了一分质朴气。
她不明就里的眨眼,也好像有点憨傻了。
“庄理。”
“嗯?”
叶辞没说话,握住庄理双肩让人转过去。抽出她头发上松落落的项圈,一手握住一大把头发,一手从鬓角往后顺着梳,两三下利落地绑了个低马尾。
“走吧。”他拍拍她的肩,走在了前面。
走出按摩院的庭院,凉风从脖颈灌入后背,教头皮到脚趾都紧绷,庄理还能感觉到男人的手轻柔地穿过发丝的触感。
人类和动物一样,喜欢被顺毛,若有似无的触碰感挠得心痒痒。
翌日午后,谢秘书亲自到酒店来接庄理去机场,办完差事的叶辞也从另一边去往机场。
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一行人于傍晚抵达温哥华。rauver,潮湿寒冷,好在一下飞机便上车,一下车就进入室内,处处有暖气,脱掉厚重外套就很自在。
收拾好一阵子,换了香槟色丝绸裙子的庄理出现在叶辞眼前。头发随意盘了起来,妆容淡淡的,唯唇涂了正红色。
这是叶辞挑的裙子,一般人压不住香槟色,穿来就俗气,但在庄理身上明艳动人。
叶辞没有夸她靓,他只是问准备好了吗?然后伸出手。
她注意到他西装外套的口袋叠了香槟色的方巾,领带是大胆的暗红色罂粟花纹样。
张扬、恣意,坏得彻底,他们是相似的罂粟。
庄理笑着微微偏头,长耳坠叮当响,“你呢?”
她的手刚抬起来,他的手便递过来接住了。
“当然。”
来接他们的万家的车在法餐厅门前停泊。
金色门被拉开,穿深紫色制服的侍应生微微欠身,邀请叶先生和女士去预订的席位。
靠后院较为安静的圆桌,已经有人等着了。
座上的大男孩起身,靛蓝暗条纹西装,宝蓝花色领带,别了领针。即使参加婚礼时庄理也没见过他穿这么正式,正式到让人怀疑这是他们的订婚宴。
手从男人的臂弯中抽出去,庄理轻轻牵裙摆,向万克让走过去。
叶辞几乎顿住脚步。看着年轻的恋人面贴面,然后相拥;越过他们的肩膀对上了妻子的目光。
他们也曾青春过。
但这场婚姻因为利益置换开始,注定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作者有话说:
我们狐狸老爹在和小庄打感情牌:p
“好啦你们。”万以柔起身,带着笑意朝两位年轻人嗔怪,让他们不要再上演爱情电影,快些入座。
万克让为庄理拉开椅子。坐下之前,她回头看了眼叶辞。他没有看她,走到万以柔身边,俯身说叶太今晚好靓。
原来今晚的赞美要留给妻子。
庄理垂眸兀自笑了下。
四人坐齐,侍应生过来点单,介绍今日推荐酒饮,询问忌口。他们说着话,头盘冷餐就上来了。
万以柔穿一身米白色调的连衣裙,戴珍珠耳环,头发随意拢在后面。她吃法式焗生蚝,轻轻的、小口的,但很干净,看起来赏心悦目。
庄理见过几位贵太太,没有比万以柔更优雅的了。一个人要在怎样的环境里长大才能散发出天生的优雅与贵气?她没法想象。
他们在和外人的饭桌上不谈大事,诸如头版头条,金融、政局变动;也不谈家事,那也会牵扯集团消息和更多的八卦秘闻。
他们说起艺术家、艺术收藏,讨论和投资有关的艺术市场。
庄理知道一些,譬如佳士得、苏富比这样的大拍卖行每年的业绩和屡屡刷新记录的最高成交价,但是个艺术门外汉,除了声名远扬的艺术家,对这个领域几乎一无所知。
庄理缄默,听万克让同他大姑姑丈兴致勃勃说话,扮演十足欣赏他的女友。
其实心里有些惊讶,她晓得万克让平时有关注艺术收藏,像是近年在拍卖行大获成功的极具商业性质的现代艺术家村上隆、daien hirst,就以为同他关注的豪车、腕表没差,现在看来他对艺术史及理论批评也有些许见地。
应是她过去表现出不关心艺术品,他才很少和她提起。
通过谈话,庄理感觉到万以柔对现代艺术的热爱,但很难说这份热爱是出于艺术还是背后有极大操纵空间的价值。
现代艺术的拍卖价格压过古典派、印象派才不久,富豪们与投机的掮客(中介)发现其中的名利,一拥而上。同时佳士得与苏富比走上现代商业化进程,成为拍卖行业中的门面,更甚是消费向导。
两千零八年金融危机导致艺术市场短暂低迷,但又迅速回暖,并在一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