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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拎了一下多子的后衣领,多子吓的打了个激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依着咱们主子的身子骨,在他手里岂不是就跟小鸡崽子似的,想揉圆便揉圆,想捏扁就捏扁。
韩清漾嘴角的笑早已敛去。
这话虑的极有道理。
那周王从小不得父母之爱,年岁渐长好容易当上了大周的帝王,坐拥天下美人,可面对这些美人却能看不能尝,保不齐就走上变态这条歪路了。
他心事重重的吃了两口饭,便推脱着说明儿要入宫觐见,便睡去了。
多子和多福伺候他睡下,放下帐子后,相互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无奈之色。
他家主子也真是衰神附体了。
怎的就遇到个不能人事的变态皇帝呢?可怜他家主子身上那几两肉,只怕能不能熬过一晚上都两说呢。
可再一想,
若是周王是个身体健全且又勇猛的男子,他家主子的日子那也必定是不好过的。
虽说男子碍于先天,各有差异,于房事上有时间长短之分,就单凭周王在边地军营长大,便知他是个体魄过人的厉害人物,偏他家主子又是男儿之身,男子毕竟与女子不同,若是房事上太过,只怕也熬不住几天。
多子和多福两人几乎一夜未眠,脑子里兜兜转转的都是苦命的韩清漾被磋磨的场景。
同样没睡好的还有韩清漾。
他一夜梦魇不断,不是梦见周王是个身高八尺,浑身毛发旺盛,胸毛尤为突出的人形怪物,就是梦到周王眼似铜铃,泛着红光,血盆大口,流着涎液的诡异模样。
左右他想要找的靠山不是正常人就是了。
直至拂晓时分,韩清漾才将睡踏实了些,外头又传来了催促声。
此处距离京城还有些距离,要想晌午时分入宫。
是该早早的出发。
多子和多福伺候他穿衣洗漱,然后上了马车。
车轮滚滚,在星夜里朝着京城缓缓而去。
御书房。
殿中的鎏金兽首香炉里冒着袅袅的烟气。
屋子里安静极了,掉针可闻。
汪寿对着进来送茶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让其退出去,自己则接过托盘走到书桌前,将茶盏放在了周炎宗的右上方。
跟着往后退了两步,半弓着身子立着。
周炎宗心中有气,端起茶盏一饮而尽。他自小在边地的军营长大,行事狂放,不拘小节,也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偏今儿早朝,还有几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要以死相谏,让他要早些立后,好为皇家开枝散叶。
他当即命人将这几个老匹夫给押了下去。
跟着便甩袖离去。
他余气未消,抬手便将手中的茶盏掷了出去。
茶叶混合着碎瓷泼了一地,汪寿喊了声,陛下息怒,刚想弯腰去收拾,就听外头传来了小太监尖利的嗓门。
太后驾到。
周炎宗唇角挂着冷笑,心道消息传得倒是够快啊。
先王和先太子接连去世,先皇后虽然伤心,可到底还是坐稳了太后的宝座,她一进来见周炎宗坐在宽椅上并不起身,也未恼怒。
到底是边地出来的没教养的野孩子,除了一身蛮力,规矩上自然是欠缺些的。
哀家听闻皇上一个不高兴,又将满朝文武晾在金銮殿里了?
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慈母样子,走到周炎宗的跟前想要抓着他的手臂,可周炎宗却缩了手。她抓了个空,脸上神色未变,自顾自的劝道。
宗儿,母后这都是为了你好,你登基已有两载,可后宫空无一人,更别谈子嗣了。你父王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儿女都有好几个了。眼下前朝也不□□稳,为安社稷
周炎宗抿着唇。
他的父王倒是能生会养,养了那么些个皇子和公主,可倒头来落了个什么下场?
太后苦口婆心道,宗儿,我知道你恨你父王,也恨哀家,恨我们当年把你丢在边地,一丢便是二十年不管不问。可是宗儿,你现在是大周的皇帝,整个大周都在你的手上,你若是顾念大周这千千万万的百姓,便以大局为重,早日立后,充盈后宫,延绵子嗣,可好?
周炎宗看着她那张被浓厚的脂粉盖住的脸。
母后可有合适的人选?
太后自然是有的,她母家的侄女便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她不便说出口,便道:哀家听闻今儿最远的晋国使团也到了,不如等上两日,挑个晴好的天,让各国送来的美人并外头那些秀女们一起进宫来,皇帝自己个瞧瞧,选一个可心如意的人立为后就是了。
周炎宗垂着眸子,把玩着拇指上的碧玉扳指。
那就照母后说的办吧。儿臣还有些奏折要看
他装模作样的抽出了一本奏折打开。
太后见事情已办妥,便笑吟吟的出去了,临走前还交代汪寿,陛下跟前尽心伺候着,若是有半点差池,哀家唯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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