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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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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也学了雍姬,向自己的父亲告密?

圣上待她的好固然有许多,实际上却都是按照他的心意而来,委屈天子自己而顺从她的时候并不算多。

她做准太子妃时,不愿与太子的父亲在一起时,明里暗里多次拒绝,然而圣上却怎么也不肯放她,哪怕口中所不再逼迫,可是实际上仍是势在必得。

皇帝要她有一个好的出身,要她与从前的自己断绝联系,他总是十分强势的,有时她会心软,有时也是出于对郎君的爱慕,顺从天子的心意,尽力地叫自己郎君高兴一些,她自己也不愿意叫苏家沾了自己的光向上攀爬,奢求他们不配得到的东西,可是真到了丈夫要杀死岳父的时候,她没有办法像从前一样,置身事外,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然后接着同圣上做一对恩爱夫妻。

或许有的女郎愿意为了成为皇后乃至太后,愿意与自己的杀父仇人共枕同榻,但是苏笙经历过同圣上那样多的甜蜜或是烦恼,在天子的纵容之下,她的期待已经远远超过了单纯做圣上的皇后。

她的父亲要谋害自己的丈夫,丈夫又要以谋反的罪名诛杀她的父母族人,苏笙突然有些明白那些和亲的宗室公主,每逢两国刀兵相向,心中究竟是何等滋味。

皇位在圣上的心中远比一切要重,他宠爱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妹妹,但是一旦涉及皇位争夺,便是要斩草除根,身为他的妻子,苏笙当然能理解这种帝王的决绝狠辣,臣子谋逆是大罪,皇帝不留情面也无可指摘,但作为她自己,怎么能接受自己同一个杀了父母的男子结为夫妻?

“娘娘您要自请出家,万一圣上一怒之下真的准了,您和皇嗣可怎么办?”

藏珠也晓得或许皇后是想以退为进,用腹中的孩子要挟皇帝对苏家宽纵一些,但君心难测,即便是圣上这样喜欢皇后,她心里也没什么准。

“准就准了,我原也不是要哄他的。”窗外残阳如血,苏笙抚摸着小腹,“自古忠孝难两全,我从没有对不起陛下,可也不该踩着我族人的坟茔与他谈情说爱,为他生儿育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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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过了几日,千秋殿里的皇后都是闭门不出,摆足了请罪的姿态,不食荤腥,也不佩珠玉宝饰,宋司簿借了替皇后送请罪书的机会到太极殿来,也说皇后成日素衣披发,人也消瘦了一些。

苏笙的请罪书信也算得上是言辞恳切,然而圣上原本就不曾有过废后的心思,又怎会准她削发出家,阿笙如今将他拒之门外,圣上也只好叫人看紧了皇后,一切供给比照太极殿,尽量让她贴身的女官和侍女多劝她用些膳食。

皇帝听闻她常常看那几本佛经,偶尔还要问问圣上可有批复自己的请辞信,在太极殿亦是饮食消减,纵然他对别人有千般手段,但对上自己的妻子,即便是贵为天子,也束手无策,只能传了明旨,叫温舟瑶入宫去见她。

圣上的诏书传到英国公府,然而温家的娘子不曾进宫,反而是英国公翌日至太极殿求见。

“茂郎今天怎么来了?”

圣上的语气微感诧异,今日本来有大朝,但皇帝为了中宫和太子的事情烦心,将大朝免了,臣子们有什么事情要向皇帝禀明,就写折子递上来。英国公不在弘文馆和大臣们一同商议废太子与处置众臣的文书,到太极殿来做什么?

他吩咐内侍给英国公赐了座,温钧琰瞧见天子面带倦色,了然一笑:“您昨日可是去见皇后娘娘了?”

“你好奇的倒有许多,”圣上被英国公戳中痛处,但不以为忤,“朕哪一日是不见皇后的?”

皇后将皇帝拒之门外也不过两三次,圣上有心相瞒,朝中的臣子泰半也是不知道的。

每每皇帝提及皇后,都是略含笑意,英国公见圣上今日愁眉不展,也不打算单刀直入,“臣来是受了阁臣们的推举,来陛下面前做个恶人,东宫谋逆,您之前虽说了要处置,然而诏书迟迟未下,臣等也没个章程可依。”

是否要赐死太子与其谋逆同党,这得看皇帝的意思,万一圣上想着网开一面,那臣子们上赶着要请旨处死岂不是在皇帝面前落了不是,现下人人自危,谁也不肯多走一步。

苏皇后名义上是英国公府出来的,英国公又同陛下少时交好,因此温钧琰就被几位同僚推了出来,向圣上问个明白。

“你也算是个奸滑的人,他们叫你来朕这里碰钉子,你就这样乖乖来了?”圣上执起杯盏细品茶汤,“这可不像你的作派。”

“食君之禄,理当担君之忧,陛下为东宫之事所困,臣当然是来与君分忧的。”

“你能分什么忧?”圣上被他这一番做作弄得无奈,“朕不过是叫你的掌上明珠入宫几日,英国公都不肯。”

“圣人下诏叫臣的女儿入宫陪伴皇后,臣怎敢不遵。”

英国公接到皇帝要温舟瑶入宫陪皇后的旨意,就已经猜到了宫中或许发生了什么,“阿瑶这个没有良心的,有了相好的郎君就撇下了我和她阿娘,前些日子就与房家那个小郎君一道去了洛阳,臣已经派府中之人到洛阳接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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