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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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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子女身上用的心少些也是应当的,然而现在她却是大开眼界,圣上对待她的孩子与太子,完完全全是两种态度。

“现下不许朕近身倒也无妨,”圣上轻声笑道:“等阿笙养好了身子,那可由不得你。”

……

太子纵然不顾惜自己的庶子,但总挡不住底下人思念家中亲眷,他慢吞吞地在路上行军,不愿主动进入长安这座囚笼,然而士兵们却是思家已久,太子这样拖延,几乎要在军中激出变故。

天气渐热,圣上连下了几次诏书,暗里又扣下了各府家眷,东宫迫不得已,甚至不得不上请辞表,而后与长公主驸马议定,取道河西走廊,尽早回朝。

太子自请辞位的奏章一入长安,朝野哗然一片。

天子欲废东宫之事满朝皆知,毕竟皇后有孕,无论男女,圣上必然会有立自己亲生骨肉为储君的想法,怎么可能再将万里江山拱手与人?

然而太子私下与朝臣联络的罪证圣上却只给几位阁臣瞧过,从不曾在朝会时亲口说出废立之言,朔望大朝之际见太子上表自陈罪状,虽感痛心疾首,然而最后却下了一道诏书,驳斥了太子辞位之表,言其罪不至此,天家父子骨肉,纵然太子有错,也不该因此而动摇国本。

圣上似是为了显示自己并无此心,非但驳回了太子的请辞表,还赏赐了东宫许多珍宝珠玉以示安抚,恰逢皇长孙周岁将满,又特地下旨令东宫良娣苏氏携皇长孙辞宫,东宫无正妃,便许苏氏在东宫显德殿中大办一场周岁宴庆贺,用以彰显东宫恩宠仍在。

沉寂了许久的东宫又热闹了起来,然而苏笙却知道,这不过是粉饰太平的一点把戏,圣上要的是名正言顺,岂会迫不及待地接受太子的示好?

“这些是省部送来的折子,阿笙若有兴致,不妨瞧一瞧。”

自从到了四月,千秋殿就开始大量用冰了,孕妇怯热,圣上也不肯委屈她半点,因此千秋殿的份例从不限制,力求皇后舒心畅意为准,并无上限。

圣上这些时日都是在千秋殿的书房理政,天子理当自持端重,然而苏笙见着近来圣上面带春风,通宵达旦之时少了好些,就知道朝中的事情必是叫君王称心如意,方能叫他欢喜如此。

与他做夫妻久了,苏笙对这些朝政上的喜报不会避讳太多,坐在书房屏风前的罗汉床上,落落大方地接过了圣上手中奏折,由着他同自己细讲。

圣上见她意态悠闲,竟还有些惊讶,他搁了朱砂御笔,到她榻边闲谈,“阿笙如今倒是不推拒这些了。”

“能叫圣上心情好些的奏折,我想着也不是什么坏事,您叫我看也就看了。”苏笙知道圣上近来最在意的事情是什么,她没有打开奏折,笑吟吟地向着他道:“我猜是东宫回京,要向陛下递第三道辞表了,对不对?”

事情被人轻易地猜中,就失去了许多期待,圣上原本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博这姑娘一笑,然而苏笙却轻易地说出来了,不免叫他稍感失望:“阿笙果然聪慧,一猜便中了。”

“陛下欲令东宫效仿古代贤人三辞天下,您前几日叫我瞧了第二道表,就算是孕中迟钝,我也不是猜不出来您的用心。”苏笙略微含了捉弄的意思,“只是不知太子是主动做这许由、太伯,还是有人相迫?”

许由尚可避入深山,太伯还可远走外国,但是太子一旦真正地辞去储君之位,恐怕一辈子都无法走出大唐半步,圣上倒不在意她的不恭敬,却拿了几份奏疏与她详看,“这些是御史台向朕进谏废黜太子的表章,你瞧瞧如何?”

圣上既要这东宫之位,又不肯担了罪名,自然不会自己先开这个口,御史台的人也并非全然不通关窍,且不说天家向来是有嫡立嫡,太子已经递了辞表,自然是已然与圣上通过声气的,连东宫都已经认命,他们这些人何必还要替一位必然会被废黜的太子说话而惹得圣上不悦。

皇帝迟迟不表态,为的就是叫臣子们率先上表为皇后的孩子造势,如今目的达到,也不免想向自己心爱的姑娘邀功一番。

苏笙见那上面奉承之语口中也忍不住逸出笑声:“这些御史平日里见着也是雅正非常,怎么能说得出这些话来?”

她分明记得数月之前圣上欲立她为后,这些臣子可不是这样恭维人的。

这上面有许多奇怪的修辞,说什么太子乃是彗星转世,暂代紫宸之星居住东宫之所,如今圣人与皇后有嗣,帝星复明,东宫合该退而为王。

奏章上还有人称赞太子有太伯让位之德,请求天子准许东宫所求,并厚厚封赏太子。苏笙见上面臣子所提及以太子所得的辽东之地封赏,瞥了一眼圣上,“这是他的肺腑之言么?叫我瞧着,这位御史竟是与陛下想到一起去了。”

皇帝轻描淡写道:“朕不过是偶尔提到三郎在征辽之事上出了许多力气,其余也没说什么的。”

圣上批阅奏章的时候也不会避着苏笙,她见圣上将这几本奏疏都放到了“留中不发”的那一堆中,不禁有些疑惑,“圣上是嫌这些奏折还不够吗?”

圣上将奏折留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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