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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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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与外人知道。朕预备过些时候再同宰相们商议废立之事。”

圣上柔和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他这一生一旦打定主意做些什么事情,就一定不会回转,然而在她的身上却有诸多顾虑,“不过三郎如此不顾礼法,对我们的孩子来说算是件好事,朕虽气恼伤心,也是有限的。”

苏笙知道圣上对她与腹中孩子的在意,人哪有不偏心自己亲生骨肉的,圣上本就有过这样的打算,她现在晓得了皇帝的想法,并不觉得惊讶。

“是是是,谁叫这是您的老来子呢!”苏笙撩水去泼郎君的面颊,存了促狭的心思,“圣上这样疼孩子,将来我一日三遍地说给他听,叫他好好孝顺您成不成?”

“阿笙现在仗着身上有免罪金牌,胆子倒是大了许多,”圣上被她取笑,想要生气却又顾惜着皇后的身子舍不得罚她,只是慢条斯理道:“可你须得知道,什么叫做来日方长。”

他说起“来日方长”的时候几乎是一字一顿,但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她是有恃无恐,再怎么威胁,苏笙也知道皇帝不会动她的,“郎君,你再这样凶人,可是会吓到我和孩子的。”

她享受着郎君的服侍,几乎要在这热水中昏沉睡去,蓦然听到圣上开口道:“阿笙,朕有些时候真觉得,你要是一直这样任性下去也好。”

苏笙勉强从浓重的睡意里挣扎出来,皇帝本以为她已经睡过去了,见她眼睛都要睁不开还要勉强听着他说话,不免生出些怜爱之心,他轻手轻脚地把人抱到了榻上,替她擦干头发,“好了,皇后快睡吧,朕不扰你。”

她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下意识地靠在了圣上的怀中,“圣人,东宫虽然存了不轨之心,但他又不曾铸成什么大错,您就把他废为庶人幽禁起来,不会妨碍到我们孩子的。”

这种话也就只有她来说,圣上才不会觉得反感,他轻轻拍着苏笙的后背,像是哄孩子一样,“我知道阿笙心善,朕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有些事情天子已经有了主意,但哄一哄妻子他还是愿意的,阿笙现在困得这副模样,明天起来或许都不记得自己同郎君说过什么。

“郎君,我不是为了他,同你经历了两次宫变,我现在实在是害怕极了。”她含糊不清道:“就当是为这孩子积一点德,您别再牵连其他人了。”

她的困倦是真的,但还是勉强忍着睡意,趁着这个时候替苏家求一份护身符。

那是生养过她的人,即便是他们渴望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她避开也就算了。

襄王是圣上的手足兄弟,圣上依旧不留任何情面地处死了他和几个孩子,万一圣上介意阿耶献给太子的那些银钱,削官抄家都是小事,起码要将性命留下来,而她和月莹虽然险些共侍一夫,但到底只是一同做女儿时彼此母亲不睦,后来又因为一个男子而互相吃醋,论起来她对自己从未用过什么以死才能消恨的下作手段。

蝼蚁尚且偷生,稚子与弱女无辜,就像是文皇帝囚禁自己长嫂与几位侄女那样,留他们一条性命就是了。

圣上轻抚着她的头发,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她的言外之意,只是哄着她入睡,“明日午后还要受命妇朝贺的,阿笙别想那么多了。”

……

新后初立,苏月莹一早就带着皇孙乳母抱着地藏奴来千秋殿请安,原先这位苏皇后还是宸妃的时候总是免了这些小辈的请安,她不必来自讨没趣,但今非昔比,皇后是她的婆母,也是地藏奴的祖母,不管皇后见与不见,她出于礼数都应该让地藏奴过来拜谒,太子不在长安,太子妃又没有过门,也就只有她能来婆母面前尽孝了。

苏笙这一夜睡得不□□稳,早上睡得却好,半点也不愿起身,封后三天也是不必早朝的,圣上今日不朝,又见她夜里不安,便一道同她躺着,听见千秋殿的内侍有事要禀,便起身披了衣服走到外间,知道是东宫那位求见,便皱了眉叫她回去。

苏月莹恭立在游廊阶下,见进去禀报的内侍折返回来,忙上前半步,“力士,不知道皇后娘娘愿不愿意见地藏奴?”

她不过是太子的姬妾,荣耀尊贵仅限于东宫之内,若不是因为有了皇孙且储妃空缺,她甚至都不必踏入千秋殿的门。

“皇后娘娘昨夜劳累,今日尚在休息,圣人说皇孙还不足周岁,外面天寒,良娣以后不必抱着皇孙来了。”内侍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良娣,您还是请回去罢。”

苏月莹的脸微微一僵,对于寻常女子而言,婆母冬日吩咐不用请安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然而这位正宫婆母从头到尾连个侍奉的机会都不肯给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

圣人与皇后才刚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对东宫之子这样摆明地嫌弃,当真翻脸无情,苏月莹想起了这些日子宫内外的传闻,圣上早就有了废立之心,一旦皇后产下皇子,那圣上势必要废了殿下为自己的儿子铺路……

她强撑着谢过了内侍,让乳母抱着皇长孙一道回东宫别殿。

自从那位崔氏死后,另一个孺人在殿下面前就怎么得宠了,东宫从长公主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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