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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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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听的人。

她无力地跌到榻上,胆战心惊:“这件事情你一定烂在肚子里,不许同任何人说,姑母也不成,叫人知道那日的事情,我们都活不成的。”

人都已经任君摆布,圣上都如同柳下惠一般,那么说明皇帝对她根本没有那份心思。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了,圣上只是会觉得难堪,而她与皇帝传出此等风流韵事,莫说做太子妃,苏氏整族的女子都会抬不起头来。

不如就将这件事忘得彻底,左右她和皇帝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也不用觉得尴尬。

藏珠不敢不听娘子的话,跟着的绿云红玉都已经被药哑了,她这次侥幸逃过一劫,万一把这事儿传播出去,掖庭局叫人生不如死的手段可太多了。

苏笙坐在榻上,将头倚在藏珠怀中寻求寄托,心神渐渐安定下来,即便是认错了人,那也非她自愿,她才这样年轻,怎么会生出为了一次没有铸成大错的醉酒萌生自尽以示清白贞烈的念头。

“藏珠,那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过了良久,她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搭了藏珠的手往衣橱寻去,若无其事道:“月底是英宗皇帝的诞辰,姑母要我往东宫去一趟,你替我来挑挑哪件衣裳最合适。”

太子 姑娘这个年纪本就该是活泼娇俏的……

夏日渐渐地热起来了,英宗生于五月廿二日,一个牡丹盛开的时节。

斯人已逝,这天气的好坏他是不会知道的,但这些为了祭祀他而奔波忙碌的活人顶着烈日奔波,也不敢抱怨辛苦。

开国百年以来五位君主各有各的喜好习性,像是高祖皇帝因为忌讳前朝皇帝暴毙九成宫,从不驾幸行宫,而文皇帝与顺圣皇后春秋两季在长安,夏日在九成宫避暑,冬日喜欢往华清宫去避寒,而孝皇帝与英宗常常在玉华宫停留,偶尔会驾幸洛阳行宫,在那里住上一年半载再回长安来。

圣上当年被幽禁得久了,倒不似前面几位这样好动,即便是酷暑也照旧安坐在太极宫。

这几日太子劳碌非常,每年祭祀亲父,他须得提前沐浴斋戒五日,英宗诞辰当日穿了朝服往太庙去,再往宫中向皇帝复命。

圣上体恤他的孝心,赐了解暑的新罗薄荷茶,问了几句东宫的事情,便叫人回去歇着了。

苏笙午后在殿内拿了一根拂尘逗弄贵妃养的猫,姑母对人要求严苛,对猫则是另外一套标准,这波斯来的猫每日得吃五六餐,有专门的猫奴精心喂养,英宗贵妃还差人给它打了一个二两重的金牌子,正面刻了它的名字“元宵”,反面刻的是“锦绣殿”。

这猫讨喜归讨喜,但英宗贵妃也就是兴致起来抱一会,论起相伴时间,可能还不如苏笙。

她午后梳妆整齐后闲得无聊就和藏珠用草编了几只蝴蝶蚱蜢,正好遇上元宵,就把它们都系在了拂尘上,拿来逗猫玩。

“元宵,你这几日怎么又吃胖了?”

她伸手摸了一把它柔顺的毛,手感极好,可惜锦绣殿只有这样一只,要是再多几个就好了,“等将来姑母将来给你在猫舍里选个好伴儿生儿育女,我就能做姨母了。”

“阿笙愿意做元宵孩子的姨母,那我是什么,它们的姨父吗?”

声音从屏风外传来,唬了苏笙一跳,她顾不得被元宵用爪子擒住的蝴蝶,连忙放下拂尘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福身问安,太子穿着一身素日的常服,也不用宫人打帘,自己拨开珠帘便进来了。

“殿下不是祭祀过后要回宫歇息吗,怎么换了衣裳到我这里来了?”

姑母说午后灼热,等殿下往东宫行去自己再走不迟,没想到太子竟然会到锦绣殿来,这实在是出乎意料。

苏笙叫人进来给太子奉茶,宫人却被太子挥退了,“茶在两仪殿已经吃够了,我来这儿只是想瞧瞧你。”

她拿了茶盏的手顿在半空,这人竟是把她预备的词说了,难道不该是她去东宫关怀太子,怎么殿下先说想她的话。

“前些日子不是见过了么?”苏笙将茶奉到太子案边,“殿下还与我说过话的。”

不过能得他这样一句,她已然是心生欢喜,姑母说夫妻相处要懂得给对方递台阶,也要懂得见好就收,殿下能专程来瞧她,想必也没有为那日的事情生气,这样最好,也不用她想办法低三下四地说好话。

“前些日子用过膳,今日便不用了吗?”太子虽说在两仪殿用够了茶才过来,但还是饮了苏笙亲手端过来的茶水,“我今日向阿耶复命,走到一半想起了你,想着早些过来和你赔个不是。”

去年阿笙也是悄悄过来见他,太子又不是蠢的,宫内女子无令牌不得擅自出入,这大概也是出自英宗贵妃的授意,午后骄阳似火,别说苏笙,连他一个男子从太庙回来都受不住,因此见过了圣上,自己就寻了一处空殿先擦身更衣,先来见她。

眼前的姑娘穿了外出的行装,她并没有做过多的修饰,只是梳了一个双刀髻,用他新送的宝石簪子固定发髻,面上用胭脂晕染出一层薄雾般的轻红,巧妙地显露出少女的美丽,大概是夏日懒得焚香,她身上只有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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