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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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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话。”她挫败地说,“她害的我落到了如此境地。”

她话音未落,车子又一次剧烈地颠簸起来,司机用极快地语速说着什么,翻译尽职地向他们俩解释道,因为车祸高速公路封道了,所以必须走一段乡村小路,大约还有二十公里就可以从下一个路口绕回高速。

夏夜轻轻地嗯了一声。她侧过身子,蜷着双腿,将脸朝向了俞知闲。俞知闲也躺了下来,他们并排挤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有点可悲得暧昧。

“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她看着俞知闲回头,目光与她碰在了一起,“幼儿园里午睡,你就睡在我旁边的床上,那是几岁来着?四岁?你那时候还尿床的习惯对吗?总在被单上画地图。”

她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像是蒲公英松散地私下飘散开来,根本不受控制。她迷迷糊糊地看着俞知闲冷峻的侧面,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而清晰的感觉,他脸上的每一寸曲线,包括他新长出来的胡茬,都是熟悉的。熟悉而又安全的。

“我十四岁那年初潮,你记得吗?”

俞知闲只是想了一秒钟,便仰起脑袋有些没心没肺地笑着。

“哦,我记得。”他说,“你把凳子上的亚麻垫子给染红了,也算是一副漂亮的地图。”

“你找到了我,然后给了我一杯香槟。”她闭上了眼睛,困顿的感觉终于压过了路面颠簸带来的不适,“你对我说,喝吧,现在你成大女人了,可以喝大人的玩意儿了……”

她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就那么突然地,在下一秒进入了沉睡的状态。俞知闲紧绷了一天的嘴角终于在这一刻放送了下来,他望着她此时此刻有些枯槁的面容,目光渐渐地轻柔起来。

她是个傻瓜。俞知闲不由自主地想道,一个强硬的傻瓜。

他用胳膊肘撑住自己抬起上半身,从最后排的座位上扯过一块颜色模糊的破旧毯子搭在了夏夜的肚子上。

他知道她醒来的时候一定会搜肠刮肚,用一切刻薄的话语嫌弃地抱怨这玩意,那样也好,俞知闲心想,但愿那种嫌弃能让她振作起来。

隔离

这里的夜晚,荒芜得可怕,远处地平线上,低矮的山脉以阴影的形式绵延开去,那种一望无际的未知感叫人不自觉感到心慌。

夏夜用头纱包住了脑袋,有些缓慢地下了车。俞知闲正在和哨卡里的士兵交涉,他说一句,翻译翻一句。士兵时不时耸肩摇头,看起来并不容易打动。

艾米发来消息说相关的放行文件还差一个章,但是现在内政部已经下班了,最快要明天才能办出来。夏夜说了声明白,立刻给夏阳去了电话让他继续托人,最好能直接给这边的哨卡来个电话通融通融。她靠在车门上有些费力地吞咽了一下,感觉声音粗砾地陌生。她抬手摸摸了粘脏的头发,有些无奈地笑了,身上的长衣长裤还有脑袋上的头巾,就像是蒸笼上的纱布,将热气都罩在了身体里,憋得她一阵一阵地发汗。

她回身去找水,看见司机坐在驾驶室里有些敬畏地望着那些荷枪实弹的士兵,这司机张着一张典型的中东面孔,粗犷的五官镶嵌在黑黄色的脸上,张狂的胡子从下巴一直蔓延到了鬓角,可就算这样,他们的眼神却是最无辜的,有一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悲凉。这里的一切离太平盛世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每个人看起来都有一种警惕的担忧,仿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厄运降临。

夏夜找到矿泉水大口地喝了起来。她太渴了,可以感觉到嘴唇上已经起了皮,一块块翻翘着,每当舌头划过都会有锐利的割裂感。可她又太累了,实在没力气打开手提包去翻她的唇膏。有什么关系呢,她心想,谁在乎。

她坐在商务车的车门踏板上看着俞知闲,而俞知闲在说话间的一个回头,也注意到了她。

他走回来,那么自然地将手搭在了她的额头上。

“你有些发烫。”他说,“再吃颗药。”

夏夜点点头,费力地拿起手提包,从外头的口袋里掏出了药丸,就着矿泉水咽了下去。

“怎么说?”她用手背擦掉了嘴角的水渍,“可以进去吗?”

“得有文件才行,z|f禁止外来人口进入疫区,怕rs(中东呼吸系统综合征)向外蔓延。”俞知闲从兜里掏出烟来点上,双颊用力一吸,微微凹陷下去,显出了几分憔悴。

夏夜知道这里比不得在国内,到处都有关系网,出来进去的都方便。他们家在这边也没生意,托人情能托到这里,那少不得得拐好几个弯。

“等夏阳那边的消息吧。”夏夜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置,等着俞知闲坐下来。

“饿吗?”俞知闲弓身坐下,将烟灰弾在了脚边的黄土里。天气没有因为夜晚的来临而带来任何的凉意,吸收了一天热量的土地正缓缓地释放出热量,从脚底向上,缓慢地蒸腾着大地。

夏夜摇摇头,除了渴和累,任何肉体上的体会都被屏蔽在了外头。

“等进去之后,我去找那个慈善营地,你去警察局,我们分头行动。”夏夜轻轻地说着,就着哨卡外的一盏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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