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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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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刀剑无眼,即便如拓跋泰这般身经百战也不敢保证,只能说:“尽量。”

“不许尽量!你保证!发誓!”

崔晚晚故作凶很,眼眶绯红。

拓跋泰见状心软,道:“好,朕答应你,绝不轻易冒险。”

“嗯。”崔晚晚闻言心里踏实了些,抬指抹去眼角的泪珠,叮嘱道,“你要小心姓江的老匹夫。”

胡夏偷袭有悖常理,大魏不应急于反击。朝廷可派将领前往边城威慑,与国主赫连渤通信会面,弄清来龙去脉再行处置,即便要战,相信以拓跋泰如今的地位声望,胡夏也只能递交降书兼赔偿损失。可朝中有人做手脚,故意把此事宣扬出去,又利用魏人对匈奴的痛恨,挑起众人激昂战意。如此一来,拓跋泰为安抚人心,只能放弃兵不血刃的打算。

大魏国库空虚,均田令又还未见成效,实在不宜穷兵黩武。拓跋泰被迫妥协已是烦心事一桩,接下来江肃请战,可谓是让他震怒。

北方是江肃的地盘,若由他领兵去打胡夏,无异于放虎归山。太傅的官职把江肃牢牢捆在京城大半年,他隔三差五就要以年迈体衰为由,请辞告老还乡,拓跋泰每次都好言挽留,作出“君臣情谊深厚”的表象。实则二人只是勉强扯块摇摇欲坠的遮羞布维持面子,一旦江肃离开京城,必然立马决裂。

这个节骨眼上江肃请战,种种迹象表明胡夏一事与他脱不了干系。

拓跋泰当机立断,决定放手一搏,亲自出马。但前路未卜吉凶难料,他也不知这次胜算有几分。

崔晚晚素来聪慧,他能想到的,她自然也想到了,所以才叫他提防江肃。

“晚晚,”拓跋泰思忖再三,觉得有些事还是提前做好安排,“倘若朕有什么……”

崔晚晚一掌捂住他的嘴。

“我等你回来。”她不想听他接下来的话,含泪微笑,“就在长安殿等你。”

翌日帝驾回京,崔晚晚特意央拓跋泰再带她去一次李家村。一行人打马急行,于午时到达村口。

正是冬季农闲时节,孩童仍聚在一起玩耍,见到崔晚晚顿时雀跃,认出了这位“仙女”,可一见她身边有个冷面含威的年轻郎君,都怯怯不敢上前搭话。

“你走远些,吓到他们了。”

崔晚晚赶走拓跋泰,自己迎上去,还让佛兰拿糖出来分给孩子们,眨眼俏皮:“看吧,我不会骗人的。”

孩童把她围在中间叽叽喳喳,如众星拱月,她也笑得一派无邪。

拓跋泰远远望着,眼里也浮起几分笑意。

她倒是很喜欢孩子……

接着几人又去了李叔家,拓跋泰在外与李叔闲话家常,崔晚晚则去找李阿香说些“女儿家的体己话”。待了半个多时辰后,他们告辞。

日夜兼程,帝驾只用了一天便赶完两日的路,回宫已是子夜,拓跋泰早就召集了群臣连夜议事,他担心胡夏之事迟则生变,出征迫在眉睫,他打算天一亮就出发。

两人来不及说什么就匆匆分开,拓跋泰去了前朝,崔晚晚回了长安殿,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翌日清晨,拓跋泰在宣政门外集结将领,颁诏之后,祭路、祭旗、誓师,接着率领人马浩浩荡荡出征。

崔晚晚没有来送行,只是遣人送来一个荷包。

福全呈给拓跋泰,他没时间细看,径直塞进怀里,直到骑马出了京城,这才想了起来。

打开荷包,里面是个绀青色的祥云结,股股丝线编得歪七扭八,要努力辨认才能勉强看出形状。

拓跋泰忍不住勾起唇角,脑海里浮现了一副美人灯下做女红的画面,也不知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气女人费了多少功夫……

晚晚,他的晚晚。

拓跋泰把这个寓意好运祥瑞的结挂在了腰间蹀躞带上。

凤印 妖女什么意思?

福全把凤印送到了长安殿。

中宫空缺, 贵妃为四妃之首,掌管凤印合情合理。崔晚晚也没推辞。

佛兰雀跃,恨不得把凤印供奉起来每日磕头上香。

“这下心里踏实了。”佛兰带着一种苦尽甘来的口气说道, “等陛下得胜归来, 应该就是封后大典了。”

金雪银霜也附和,还计划着要早日让尚服局把皇后礼服制起来。

崔晚晚单手支颐, 对凤印毫无兴趣,而是又开始神游天外。

“娘娘,您说凤冠是九龙九凤的,还是三龙二凤的?”

两个小丫头从未见过皇后凤冠, 金雪只凭猜测,觉得龙凤越多越好,银霜则听老一辈的姑姑们说过,凤冠饰金龙翠凤, 皆口衔珠滴, 镶嵌红蓝宝石,华贵非常。

崔晚晚迟迟回神, 随意瞄了眼凤印,平淡道:“皇后人选由陛下定夺, 你们不可妄议。”她走向案桌,“我写一份诏书,佛兰你送出去。”

御驾亲征当日, 后宫里就向各京中五品以上官员府邸下了一份诏令, 说要召集各家命妇进宫抄经,为前线将士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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