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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0章 十宗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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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冯占奉冯保之命,只身一人前来天上人间。罚跪后的他,身上再也没敢流露出半分骄横劲儿,一见水墨恒纳头便拜。

“你来了?”

水墨恒不冷不热,也没立即让他起身,有心晾他一晾,看他什么反应。

“小的负荆请罪来了。”

还别说,冯占的态度极其诚恳,双手高举过顶,说话时也没敢抬头看。

论年纪,冯占将近不惑,足足大出水墨恒一轮。

只因水墨恒与冯保交往甚深,加上职位比冯占高,冯占又是来请罪的,所以敢承受冯占的跪拜之礼。

“知道自己错了?”

“知道。”

“错在哪儿,说给我听听。”

“不该与水少保争道,这与国家礼法不容。”

“还有呢?”

“不该出言诋毁马湘兰。义父说她是一位奇女子,小的连给她提鞋的资格都不配。”

水墨恒没有接着问,而是停顿了片刻:“完了?难道你就犯下这两宗罪?”

“我,我……”冯占支支吾吾,说不上来,心想我也没犯其它的罪啊!

“你先起来。”直到这时,水墨恒才让冯占起身。

“多谢水少保!”

“坐。”水墨恒抬手,指着对面一把椅子。

“不,我还是站着。”

“让你坐就坐,怎么说你年纪也比我大,来天上人间让你站着说话,成何体统?传了出去,岂不说我不懂礼节?”

“是。”冯占这才坐下。

水墨恒不疾不徐:“既然你只知道犯了两宗罪,那我不妨给你好好捋一捋,免得你日后拖你义父的后腿而不自知,这也是今天让你来的原因和目的。”

“恭请赐教。”

“你是否以为你义父现在的地位牢不可破?那只是因为李太后和皇上罩着他,知道你义父被多少人弹劾过吗?你义父难道没有告诉你‘如履薄冰’这个成语吗?”

“义父经常告诫。”

“既是如此,那你还敢招摇过市?在京城坐八人大轿,带着十几名护卫武士,此等规格至少要部院大臣以上的级别才行,你一个从四品镇抚使,凭什么?啊?”

冯占不言声。

“大明多大的官乘坐什么规格的轿马,路上遇到什么级别的官又需要行什么礼,都有一套严格的规章制度,你身为锦衣卫镇抚使,难道连这点礼法都不清楚?”

“清楚。”冯占点了点头。

“既然清楚,是不是又多了一宗僭越之罪?”

“是是。”

“其实,这一宗罪还包括你不尊重你的义父,诋毁他的声誉。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他将你绑至乾清宫,李太后和皇上都知道了,你说是不是对你义父的好感又得减去一分?”

“是,水少保说得对,小的不该让义父难做人。”

“这就有四宗罪了!”

“请水少保继续指正,小的洗耳恭听,受益匪浅。”冯占今天像完全变了一个人,虚心接受批评。

“给我说实话,在此之前,你骂了我多少遍?”

冯占脸色一红,嗫嚅道:“一百遍。”

水墨恒摇头笑。

“一千遍。”

水墨恒继续摇头笑。

“一万遍。请水少保恕罪,之前小的真是恨透了你。”

“男人恨男人,要不找他单挑灭了他;要不暗地里将他扳倒,永远臣服于你脚下。像你这样仗着人多势众、借你义父的威风耍横,然而到了真横的时候,你又拿不出狗屁本事,这叫什么?”

“狗仗人势。”冯占脱口而出。

把水墨恒逗得一笑:“那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骂你是条狗,我想说的是,那叫低级、愚蠢、不智。骂我是一宗罪,犯低级愚蠢的错误又是一宗罪,六宗了。”

“小的知道还不止这些。”

“你今天咋这么老实了呢?”水墨恒奇怪地问。

“哎呀!水少保你是不知道哇,小的在午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每天只能吃两个馒头,晚上又困又饿,浑身发抖,旁边有士兵守着,眼皮子都不能跳一下。你看,小的现在眼圈儿都是黑的,来这儿之前小的睡了一觉,强打着精神,不然怎么见你?”

冯占没有说谎,他眼圈儿的确还是黑的,而且精神头也明显不如那日。那日他盛气凌人,神气得很,声音又亮。

水墨恒笑了笑:“若不是看在你义父的面儿上,便要对你施行廷杖之罚,让你跪三天三夜还给你吃的,你就谢天谢地吧!”

“还不如廷杖吃几十栗木棒哩。”冯占嘀咕道。

“是吗?”

“若只是饿,只是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都挺过来了,人还活着。比饿比困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羞辱,每天午门前人来人往,在小的背后指手画脚,简直丢尽了颜面。”

水墨恒又笑:“你还知道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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