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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人在做 天在看 度牒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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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恒这一番话,让冯保彻底没脾气了。

心如欲壑,后土难填!

这是《国语》中的警示名言。

旨在告诫人们:欲望是填不满的东西,它就像深谷那样深不可测,人若一旦被欲望所左右,会诱使你一步一步走向深渊。

冯保是何其聪明之人!

水墨恒轻轻一点,他便明白——

这是让他老实点儿,不要动不动便想着到处捞一把,否则将来让不让住天上人间还不见得呢。

说得难听点:本来屁股就不干净,但之前不管,若想住进来,以后请不要到处拉屎又不擦屁股。

然而让冯保感到没脾气的,并不只是这一语中的式的劝告;而是他感觉自己的一点小花花肠子被扯到太阳底下暴晒,在水墨恒眼中似乎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哪怕是内心深处的。

“在你面前,我怎么像是一个裸体婴儿呢?”冯保感慨,尴尬地笑了笑。

“裸体形容得不错,但婴儿有点夸张,婴儿的思想很单纯,而冯公公你嘛……”

水墨恒回之一笑,余下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接着又提醒道:“让皇上体面尊贵大方,这无可厚非,但你身为大内总管,不要让皇上养成大手大脚、乱花钱的臭毛病。”

“我是将你当作朋友,才在你面前说这些不中听的话。我完全可以选择不闻不顾,你冯公公屁股一屁股屎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好闻大不了我躲得远远的。”

“古话说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冯公公你都五十多了,这一生见过太多的大风大浪,难道还看不透吗?天底下谁不喜欢钱?但不是什么钱都能往自己兜里塞。”

“我也很喜欢,可私底下只接受过两个人的馈赠,一个是冯公公你,一个是钱本航。实话,我接受你的钱,一是因为咱俩关系好走得近,二是你的钱大部分来路不正。”

“接受钱本航,那是相当于分红,他在京城的生意,自胡椒苏木折俸之后顺风顺水,明里暗里都沾我的光,所以我拿得不手软,他敢送,我就敢收。”

“冯公公你想,如今是不是有不少人想来天上人间融资?你对融资的概念可能还不太清晰,简单点说,就等同于送钱给我折腾,可我连张敬修都拒绝了,你明白这其中的理儿吗?”

水墨恒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可谓苦口婆心谆谆劝导,稍作停顿望着冯保,给他留一点思索与回味的时间。

“多谢!”

冯保嘴里挤出干巴巴的两个字。

“你是该多谢我!”

对冯保,水墨恒也不吝啬接受:“看出你心思、知道你屁股有屎的绝不止我一个,但没人敢指出来。我把你当朋友,当面指出来对你不会产生什么危险,若弄不好被别人捅到皇上那儿,冯公公是不是又得脱一层皮?”

“是。”

冯保点了点头,自然而然想起高拱被逐出京城的前夕,六科廊言官集体跪谏弹劾他的事,逼得他在太后皇上面前哭断肝肠,坐在司礼监里头发呆流泪,都不敢出来……

那情景历历在目!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要适当控制皇上的欲望。可你别只记得权利、情感上的欲望啊,难道怂恿他乱花钱、过度消费就不是一种欲望吗?”

水墨恒盯着冯保继续。

“冯公公是个一点即透的聪明人,今天我的话说得有点多,但绝对真诚,希望冯公公能理解我的苦心,更希望你能做到,好好伺候皇上几年,然后光荣干净地退休,来天上人家闲居,不要再去搞那些小动作了。”

说完,伸指向天,补充六字:“人在做,天在看。”

冯保不住地点头。

“接下来该怎么做,想必冯公公心里有底吧?”

“阻止万岁爷从国库中调银,不能让他养成大手大脚胡乱花钱的坏习惯,因为那也是一种不当的欲望。”

“感觉有困难吗?”

“应该没。”

水墨恒笑了笑说:“我想以冯公公的能耐,也应该没啥困难。别嘴上跟皇上讲道理,心里或行动上去怂恿配合就成,万一你真的感觉有困难,不是还有李太后吗?”

“明白。”

“好,这件事以后也休得再提。”对冯保的态度,水墨恒表示很满意,接着跳转到第二个话题,“增加度牒又是谁的主意?”

“礼部度牒司。”

水墨恒不问也知道,肯定是因为要牒的僧尼太多,供不应求才会决定增加名额。

关于度牒的制度,唐宋时期便有了,那是朝廷发给出家僧尼的一种凭证。凡持牒的僧尼,可免丁钱避徭役。

而大明,早在朱元璋开国之初,鉴于天下寺庙自行剃度的僧尼多而滥,便设立了一个度牒司专管这事。

对每州、府、县的僧尼,都有一个数额上的规定,不准超额,每位僧尼需有度牒司颁发的度牒,作为凭信以备官府检。凡查出没有度牒私自剃度的僧尼,一律拘押充军永不诏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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