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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4苹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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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乔阖上眼,脑海中走马观花似的,过了一遍刚认识沉临洲时的事。

那年七月,中考成绩出来,池乔摘获全镇状元,全县第三。宁河镇多年未有的好苗子。

老师何明莱兴致冲冲地找到她的父母。

他们的拒绝在池乔意料之中,但难免会失落。

池艾宁刚工作没两年,薪水仅仅够自己的温饱,只有逢年过节,才拿得出钱给父母。

爷爷奶奶身体不好,池建中作为独子,承担起大部分责任。

还有一家的生活开销,池岩山上学……

实在没有多余的钱供池乔去市里。

镇上没有高中,得去县城,可无论师资力量、升学率,都远远比不过市里。

何明莱惜才,觉得池乔肯下功夫,又挺聪明,去市重点的话,考个重本问题不大。

宁河发展不起来,是受制于交通。宁河周围山多,是庆城最偏远的镇,自然资源又少,多年来,一直在庆城的区县镇里吊车尾。

池乔当然想走出去,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想得到更多。

可与出生如影随形的贫穷,像沉重的山,会压得所有愿望、努力都无法冒头。

老师还在想办法。

她刚大学毕业就来宁河支教了,其后一直没走,也没结婚。池乔是她当班主任带的第一届。她虽年轻,但对学生的上心是实打实的。

那天,池乔拎了一只家里养的鸡,打算感谢老师的知遇之恩,顺便跟她说,升学的事,算了。

何明莱住在教职工宿舍,因放暑假,学校里只有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大爷。

她意外地看到坪地停了一辆黑色的宝马,但没多想。

何明莱不在宿舍,池乔转去办公室找她。

才走到门口,便听到老师的声音:

“……聪明、勤奋,性格也好,任课老师都喜欢她,就是家里条件太差,送不起……”

池乔正犹豫要不要敲门,被绑着腿,挣不脱的母鸡,突然一个劲地扑棱翅膀。

听到动静,何明莱开门,看见她。

何明莱压低声:“月桥,快过来。给你介绍个贵人。”

她揽池乔进屋,“这个就是我刚刚跟您说的那个学生,池月桥。”

一个年轻男生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那就是张很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破烂的木椅,偏偏被他坐出了一种昂贵感。

他很年轻,不比她大很多,白白净净的。

池乔极有眼力见,立马小小鞠躬,打招呼道:“哥哥你好。”

沉临洲看着她手里的鸡,扬眉,“这应该不是给我的见面礼吧?”

是或不是,似乎都不合适。

她瞥了眼老师,回道:“哥哥,你喜欢吃鸡吗?中午可以杀了吃。”

“你会杀么?”

她点头,“会的,在喉咙割一刀,把血放干净,再开水烫毛,拔掉,破肚。”

他似乎没料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说起宰杀家禽,这么平静。

池乔笑了笑,“哥哥,你的手像是弹琴的,肯定没杀过鸡鸭鱼。”

“确实没有。”

“那你会弹琴?钢琴?”

“一点点。”

她的手指在空中,模拟着在琴键上跳跃,说:“应该很好听。”

何明莱这时开口:“沉总,今天中午就留下吃顿便饭吧。”

沉临洲说:“没这么大牌,叫我名字就好。”

那怎么行。有求于他,自然是得捧着。

何明莱不但叫,还毕恭毕敬的。

暑假留校的老师们都是自己做饭,池乔跟何明莱一起去厨房。

原本说外头热,叫沉临洲在办公室静候,他说想去看看,就变成三个人。

先宰了鸡,又从地里摘了一些新鲜的豆角、辣椒、茄子、丝瓜什么的,做了一桌子菜。

池乔年纪虽不大,但帮父母做惯了家务,动作十分麻利。

沉临洲注意到她的手。

她发觉了,但没有打算遮掩。

她手指很细,但生得并不好看,皮肤又糙又黑,一点也不精细,指甲倒是修得整齐——这是唯一的优点了。

她想,他们之间有不小的阶级差距——这是世上最直白,也最残忍的东西。

所以她藏无可藏。

到现在为止,池乔都搞不清,那个姓沉的哥哥是什么来头。

只知道,他的到来,和她有关。

因为老师暗示她,要表现得好一点。

池乔的嘴甜,不是生意场上的阿谀奉承、油嘴滑舌,因她没出社会,成长环境又简单,反倒透出稚拙、朴素。

她个子小,不及他的肩膀,看着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一两岁。

何明莱临时去外面接电话,留池乔和沉临洲在屋里。

池乔问:“哥哥,是不是菜吃不惯?”

每道菜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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