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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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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一点一点苍白,但眼神却越发明亮,“天下归安,天下归安,上天怜悯,我华夏终于又出一雄主!”

李雄圣旨虽下,但事件并未平息,依旧有大臣不断上奏,希望皇帝能够收回旨意。

李雄的几个儿子也一天三趟的往宫里跑,连脾气都收敛了两分,最近特别孝顺,希望他能看到他们的闪光点,然后收回圣旨。

李班也往宫里跑,他是推辞去的,不过他推辞的理由不是自己不能胜任,要让给几个堂弟,而是他认为他三叔还年轻,完全没必要这么早立太子。

李骧等大臣看见,更加不愿李班做太子了,如果是别人做这样的事,或许是虚伪,他们还没这么心痛;

而李班,那是真憨啊,他是这样拒绝的,也是真心这样认为的。

所以在李班心里,他叔父和父亲是一样的,他和他的堂兄弟们也是一样的,自然,他继承叔父的基业和堂兄弟们继承他们父亲的基业也是一样的。

他是打从心里觉得,他就跟叔父的儿子一样。

李骧哭得不能自已,一路狂奔向西山,跪倒在道观前求见范长生。

道士们阻拦他道:“请李御史回去,观主才斋戒闭关,近日不见客。”

李骧大哭道:“您不仅是长生观观主,也是国的丞相啊,如今国将逢难,您不能不管呀。”

道士们手足无措,怎么劝都没用,李骧就跪趴在地上大哭。

从中午哭到下午,嗓子都要哑了。

范长生心中怜悯,到底让人把他放进来了,一见面,不等李骧开口便道:“夏季一场暴雨,河堤决堤,良田被冲垮,民遭逢大祸,颗粒无收,然而渡过此一难,此后经年风调雨顺;”

“春秋易旱,一年春少雨水,民勉强耕作,收成减少,再一年,春雨更少,又一年,春雨更少,及至三年之后,无雨,”范长生目光悲悯的看着李骧问:“此二祸,哪一祸于百姓来说更重?”

李骧愣了愣后明白过来,他这是用灾祸来比李班即位和那几位皇子即位,他沉思了一下后哑着嗓子道:“前者,家国一夜毁损,城破人亡,而后者,总还有回旋的时间。”

范长生就叹了一口气道:“君只提城池国家,没有提及里面的民……”

“陛下不是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口风,我一直是拒绝为主,可君知我为何突然改了主意吗?”

电光火石间,李骧想到了驿站里的赵信,洛阳里的赵含章,他脸色微白,问道:“丞相是因为赵含章?”

范长生没有回答,而是道:“将军,我等初为流民军,不就是因为生灵涂炭,想要救民吗?”

李骧在当御史前是流民军中的一位将军,是李雄建国后因为建制混乱,范长生建议组建完整的朝廷体系而被留在朝中当御史。

可要是有战事,他还是会披甲上阵。

范长生的这一声“将军”,瞬间将他唤回了曾经血雨腥风,饱受饥寒的岁月。

那段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刀枪划在身体上,饥饿的恐慌感都还残留在心中,只要一想,它们就会重现浮现。

是啊,他们最开始不就是想带着生民活下去吗?

没有什么权势之心,只为流民们不再受流亡和饥荒战争之苦。

李班和李雄的儿子们,李班要是能立得起来,平息掉他上位后可能产生的祸乱,那成国只会短暂的混乱一段时间,死掉一些人就好了。

比如那些皇子,以及他们背后支持的人。

要是李班立不起来,李雄的儿子们祸乱成国了,那赵含章就有充足的理由派兵进入成国。

到那时,蜀地可能不会再有成国,它可能会重新成为华夏的一个州。

若是在赵含章治下,以她现在的宽和与仁爱,李骧想了想,竟然觉得还不错。

他张着嘴巴看丞相,几次张嘴都没说出话来。

范长生盘腿继续打坐,淡淡道:“将军请回吧。”

李骧呼吸急促起来,艰涩的问道:“丞相如此,对得起陛下吗?”

范长生叹息一声道:“将军以为这些东西陛下想不到吗?不过是因为诸位皇子实在不堪,这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李雄选择李班,固有敬爱长兄的原因在,但更大的原因不还是几个儿子实在难堪吗?

他们不仅残忍自大,连最基本的孝心都没有。

去年蜀地打仗,李雄亲自领兵出征,身上不免带伤,入暑后天气炎热,有些伤口就坏了,起脓发臭,几个儿子闻到,别说照顾,个个面露厌恶,直接就搬出皇宫居住,十天半个月都不进宫一次,还多次和皇帝的禁军统领来往,隔三差五的往他府上送礼,想要拉拢于他。

而李班,自知道叔父伤情恶化之后,日夜不歇的在身侧照顾,还亲自将脓包吸出,细细地给他上药。

中间李雄一度高烧不退,差点就死了,就是他和御医用心服侍,这才把人救回来。

一个连自己父亲都不能孝顺的人,如何能期盼他能对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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