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2 / 3)
,摸出一块油纸包,“哥哥没吃饭就走?了,我顺了几块你素爱的紧实香糕,填填肚子吧。”
王为慎不领她的情,鼻子哼声,扭头不看。
“好哥哥,别把我再押回去。你便是把我送回江陵,我也会想尽法子出来?,何必折腾呢?你看我这?回出来?,是自个儿偷偷钻进马车的,一个人都没带,可?见姝儿必是要去扬州!”
喻姝又拉他的衣袖讨好,叹声道:“他们把王氏的人都抓了,偏偏留着活口?报信,显然?是引你回扬州的。哥哥回去,无疑是自投罗网,可?明知如此,你依然?要回去,不是么?我们是一类人,哥哥又何必来?劝我呢?我能自保的,不会做哥哥的累赘别赶我走?,行不行?”
“你什么累赘。”王为慎恨恼地看向她,“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晓的。”
她自小说话?就伶俐,王为慎从?前?道理就讲不过她,如今更?讲不过。他又清楚自己这?妹子确实心里?有把尺,遇事也倔些,又并非是不能吃苦耐劳的人,想来?想去,便也随她跟着了。
秋末天渐寒,一路上风冰夜冷。这?么些人,从?江陵到扬州也需半月之久,因?此马车里?早早便备了厚袄被褥。
某一日的清早,王为慎在荒草堆上醒来?。一睁眼,就看见喻姝对着一块石头发呆。
他无声无息走?到身?后,见喻姝手握一枚石子,正在草地上比划着什么,像好几条交尾的蜈蚣——
“你这?在做什么?”
有好几条蜈蚣已经被她叉掉了,就剩下三条粗长的。
喻姝撑着下巴,边划边说:“阿翁很通人情世故,在我娘出嫁前?,家里?已经有了不少钱财。阿翁在江上漂了一辈子,这?些年也没听说他得罪哪方巨贾。若有得罪之人,表兄应该很清楚吧?”
王为慎仔细寻思一番,缓缓道:“不满祖父的自然?也有人在,可?有如此胆子,如此手段敢直破王家大门,跟衙门还有交情来?往的,我想不到。”
喻姝又叉掉一条,只剩两条蜈蚣。
“要是哪方土贼看上王家家财,想挟持绑票,我觉得也不可?能。”喻姝回头看王为慎,认真道,“他们想要钱财,只需绑阿翁一人即可?,何必把舅父舅母也带走?了。带走?全部人,免不了要大动静,况且你的亲信也说,家中值钱的都还在,是后来?才被下人们搬走?的就算当时山贼不方便顺走?财物,只好先绑人,但绑票呢为何迟迟还不送到表兄手里??”
王为慎想了想,蹲下身?,拿过她手里?的石子,也叉掉一条蜈蚣。
他指着那条仅剩的蜈蚣,侧目看喻姝,“那妹妹以为,最后一个可?能是谁?”
晨风轻轻吹过,喻姝犹豫地看向那条仅剩的蜈蚣。
王为慎随她目光看去,看见风将细沙吹开,蜈蚣的无数条腿变得细长。他定?睛一看,才猛然?发觉是自己想错了,它们不是交尾的蜈蚣———确切来?说,是路,和路上无数条的细岔道。
她用手指在土上写了两个字,
朝廷。
雪恨
是了, 朝廷。这些年王丛之带人漕运所挣的钱财,比朝廷在江淮两地收上来的?都要多。
这一日黄昏,他们终于抵达扬州。
一进城门, 喻姝与表兄便察觉出, 行队后头一直有尾巴跟着。
王为慎起先恼怒, 骂他们自投罗网,想让手下把人绑来。喻姝却拦住,细眉轻蹙:“会打草惊蛇的等等看那些人想做什么。”
他们先去了王家府邸。
远行艰难,这一趟他们赶回来, 花在路上的?日子有半个月。王家深秋出的?事,如今早过了小?雪, 衙门也放松警惕, 能查就查,查不出便拖, 因此守在府宅外的?官兵并不多。
王为慎出示腰牌, 领头的?官差上下?打量一番,只说了声快进快出, 并不多加为难, 便放人进去。
喻姝离家已有三年之?久,离开的?那天晴日风清,舅母孟氏还在堂屋,同几个妇人吃茶说笑。
因为外祖不允, 她是偷偷溜走,才上了喻家婶娘的?马车。
今日踏入王家大门, 再不见昔日热闹, 屋门遭奴仆洗劫敞开、满地枯黄烂叶,连池里的?鱼都死了, 喻姝一口气闷到窒息,险些没?缓过来。
“我王家待他们不薄。”
王为慎冷冷道,“可是一遭难,便都落井下?石,当我们全死了。还是我娘平日太过纵容,祖父、父亲又忙着生?意,不常着家,其?实恩威并施才能管住底下?人,可惜我娘不懂。”
两人说话之?际,忽然光影一掠。王为慎脸色大变,急忙拽她,她一个趔趄撞在石桌上,惊恐地回头一看,身后的?树桩竟插着一支冷箭!
王为慎将她护在身后,皱眉张望着屋檐,看见一个持弓的?黑影寻速隐没?。他下?意识地想去追,可顾念起身后,蓄势待发的?拳头又松了松。
“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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