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3)
顾时屹说:“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我哪儿知道。”
陈暮一步跳到顾时屹面前,昂着脑袋打量他:“你真没现金了,还是因为她说了你不爱听的话,才带我逃跑的?”
顾时屹好整以暇回望她,片刻,他说:“因为她说了我不爱听的话,别看我虚长你几岁,其实我肚量可小了,只爱听漂亮话。”
陈暮被他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哪有人这么讲自己的,外表看起来顶成熟一人,还有这样幼稚又可爱的一面,莫名有点反差萌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人自己讲自己坏话?”
顾时屹坦然答:“正视自己,这很重要。”
陈暮跟着重复:“正视自己。”
答得真好。
她停顿几秒,抿着唇,像是在思索什么很艰难的决定。
一分钟后,陈暮垂在身侧的手攥起来,她说:“顾时屹,你低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顾时屹稍稍倾身,低头朝她靠过来,摆出一副聆听姿态:“什么?”
陈暮弯起眼角,屏住呼吸,就这样出其不意地亲了上去。
藏在这亲吻下的秘密是:顾时屹,我听懂了坎坷和不完美这两个词,但被你带着跑了这么一段,又讲了那样截然相反的一段话哄我开心,我就继续装作没听懂吧。
你说要正视自己,我觉得你讲的很对,此刻我的内心告诉我,我想亲吻近在咫尺的你,情难自抑的冲动好难克制。
这吻由陈暮开始,却在开始后转瞬脱离陈暮的掌控,两人的气息很快交缠在一起,他们唇齿相贴,呼吸交融,吻,一点点加深。
顾时屹只觉得,一向沉稳克制的自己,仿佛随时有可能失控。
夜色撩人心弦,怀里的姑娘也是。
陈暮也不知道她们拥在一起亲了多久,只记得他的唇很软,触感也很好,淡淡的酒香萦绕周身,让两人不自觉都沉醉其中。
他吻技很高超,亲吻的间隙里,陈暮忍不住去想,他一定是风月场里的高手,才能这样游刃有余。
蓦地,横在她腰上的手毫无预兆的加力,陈暮吃痛,牙齿不受控地咬在他的唇瓣上,而后听见他裹着笑的喊话声:“陈小暮。”
极端宠溺,似情人呢喃。
她喘息着攫取新鲜空气,极度缺氧让她完全不过脑子的脱口而出:“顾时屹,你是不是有过很多女朋友。”
不然怎么会这么有经验呢。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话太像男女关系中吃醋的表现,想闪躲,却已经来不及。
顾时屹把她往怀里带了带,轻柔的吻如星光碎落,从额间一路散至唇边,听见他说:“某人脾气这么大,捏一下立马就咬回来,我哪儿敢啊。”
说这话时,两人不躲不避地对视着,他清浅的呼吸直直落在她脸上。
若有似无的暧昧气息在两人周身无声涌动。
陈暮只觉得,身体好似过电一般,细细密密泛着麻意,再多看一秒,她就要沦陷其中,于是她选择闭上眼睛,朝他肩膀处靠过去,本就是异国他乡的一场放纵,他这样的回答已然足够诚意,先逾矩的人是她。
耳边风声呼啸,他的怀抱却很温暖。
有那么一秒钟,陈暮心里想,今晚的相处之后,她大概要花很久,才能忘掉他。
想要今夜再长一点,又想它快点结束,很矛盾的想法,却是那一刻她内心的真实所想。
思绪飘忽间,陈暮感受到顾时屹大衣口袋中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响,她一点点退离他的怀抱,善解人意道:“有事的话,你先忙。”
犹记得闲逛途中,他出去打了通长长的电话,许是事情还未完全解决。
顾时屹平平笑了声,挂掉电话,伸出手,牵过她:“没什么忙的,走了,去看末日后的第一场黎明。”
那样不甚在意的态度,好似今夜任何事儿都不及她们迎接黎明重要。
她望着眼前人。
很多思绪从脑海中纷杂而过。
旖旎的、暧昧的、多情的。
陈暮任由它们飘飞,就这么一路被他牵着,往来时停车的地方走去。
重新坐上副驾的那一刻,陈暮隐约觉得这车子和来时哪里不一样,可她左右随意扫了一眼,并没发现什么不同,顾时屹瞧见她左右探看的动作,启动车子前专门问了句:“怎么了?”
陈暮弯唇笑笑,说:“没怎么,我们去哪里?”
顾时屹倾身,将暖气风口稍作调整,只回:“困的话先睡会儿,到了就知道了。”
走在冷风中尚不觉得,此刻坐定在温暖的车厢里,困意不受控的开始从骨头缝里往外窜,陈暮脑袋一点点歪向头枕,也没同他客气:“好。”
尽管是在车上,姿势并不舒服,陈暮这一觉却睡得异常香甜,再次惊醒,是感受到身体离开座椅,陷入一温暖怀抱中,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顾时屹正弯身把她抱起来,她睡眼惺忪地问眼前人:“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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