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2)
她缓缓起身,高挑的身姿甚至压过公主半头。
“公主说的那些,我很心动。”凝珑慢慢勾起嘴角,声音媚得能把所有人溺死在温柔乡。
不用回眸,她也能猜出背后冠怀生紧张的神情。
他恐怕以为,他要被卖了。
“但……”凝珑忽地拖起长腔,“我就是不想卖,再多权,再多钱,再多花里胡哨的男人,都不卖。”
虢国公主霎时面色铁青,拂袖把那些珠翠收走,又把桌上几个茶盏摔得稀碎。她想大发脾气,可抬眼一看,熙攘人群都朝凝珑投去钦佩的目光,没一人站在她这边。
只得灰溜溜地走远,无能狂怒。
凝珑淡漠地望着公主华丽的身影,只觉公主与宰相派,似这落日余晖。只短暂地被光照拂过,待日头西落,便彻底陷入死一般地黑暗,再也翻不了身。
而凝家,与万千改革派,正旭日东升。
凝珑回过身,“喂,小哑巴,回府了。”
话落,却听见诡异的饮水声。
转身一看,竟见冠怀生捧起她噙过的茶盏,大口喝茶。
几个时辰以来,凝珑悠闲地品茶赏花,他却经受着暴晒,皮肤烧得滚烫,喉里发干。
桌上只剩一个茶盏,想着反正凝珑也不用了,他不断倒着茶水,喝得欢快。
凝珑眉头又蹙了起来,忍住心里的火,快速回了府。
这场花宴,于凝珑而言,最大的收获便是认清了世子程延有多强大。
她对程延尊贵的身份很心动,同时更加嫌弃冠怀生卑贱,无能,懦弱。
她与他之间,云泥之别,毫无可能。
她把冠怀生带到屋里,门一锁,令他跪下。
冠怀生不明所以,双腿却本能臣服,跪成她喜欢的模样。
眨着黑漆漆的眼,咿呀几声。
不想待在此,想回下人屋洗漱睡觉,他很累。
凝珑却充耳不闻,哗啦啦地倒了盏半烫的水。倏地扬起一抹笑,紧紧捏住他的下颌,猛地灌他一盏水。
“喝呀,你不是想喝水么?这次叫你喝个够,省得叫旁人以为我苛待下人,想把你拐走,”
冠怀生躲闪不及,偏过脸咳嗽。烫水染红了他的薄唇,水珠顺着下颌流进衣领里。
“咳咳……咳……”
水好像能把他的喉咙眼烫出窟窿,他艰难地吞咽了下。
心里想,幸好易容膏防水,否则就该露馅了。连疑惑都顾不上,唯恐怕露馅,把她招惹得更加生气。
“砰——”
凝珑把茶盏摔得粉碎,她真恨自己对冠怀生动了恻隐之心,竟还想允许他取悦自己!
她用力掐着冠怀生的脖颈,“你也配与世子比?你连他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泄愤地扇了他几巴掌,却见他跪得摇摇欲坠,下一刻便晕倒过去。
凝珑心里一慌,忙喊来人把他抬走,顺便叫郎中医治。
她不知怒意从何而起,可每每想到虢国公主伸手要人,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说不清,道不明,就是想欺负他!只有欺负他,她心里才好受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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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
◎他向来懂得如何讨好她。◎
可她为什么会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呢?
也许是觉得他可以默然承受更多,可他就这么倒下去了。
地上晶莹水珠四溢,云秀弯腰抹地,忽地联想到在宁园被抱走的那床褥子。
也沾了许多这样的水迹。
陪凝珑去了趟宁园,该懂的她已懂。
云秀又端来盆水,拿拖把沾水,把地拖得锃亮。水波晃动,她耳根子泛红,还以为凝珑与冠怀生发生了不清不楚的事。
冠怀生被抬走时,嘴唇发白,浑身虚脱无力,衣裳半湿,像极了……
云秀回过神,伺候凝珑盥洗。
平常凝珑盥洗后,会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轻轻梳着她的乌发,静静欣赏她的美丽。
但今夜,她话很多。
“冠怀生醒了么,大夫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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