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5 / 7)
消失了。
此时,想哭的感觉有如触电似的,在刺激他的泪线。但是他紧紧地闭着口气,强行忍住要哭的感觉。
「我……我们…说…说好的……要笑着…道别…」他呜咽地说,缓缓地站起来。望着冷冷的街头,开怀地笑,用力地挥舞双手﹕笑道﹕「所以,一定不可以哭。」
「小川﹗你一定要生活得快快乐乐﹗」男孩对着街头大叫。
「因为,你快乐,所以我快乐啊﹗哈哈哈…﹗」然后就仰天大笑着。
「所以,你跟我都要努力地生活﹗将来一定会比现在活得更好﹗」他像个孩子的兴奋地跳起来。
「小川﹗在高中的最后一年——」
「——在樱花树下——」
「——我们再见吧﹗﹗」
当时他没有为意旁边的人已经注视他,投以怪异的目光。
眾人在看着一个傻小子,对着冷冷的街头,又哭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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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她,都开展了新生活。
女孩很有心,到了外国不久后,就寄了男孩一封信。而信纸依然都是那一封,充满香气的樱花信纸。
信中内容都是讲述自己如何不习惯新环境、如不知怎么样用英语跟新父亲沟通。但又一如以往地向男孩炫耀炫耀新生活中,所有新奇事物,例如外国人的生活方式。
纵然,信中隻字不提怎样掛念男孩,但男孩愈读就愈开心,嘴角亦泛起了幸福的弧度。
男孩不知是因为自己想像力太好,或是女孩很活用文字。字里行间,都彷彿演活了女孩那种跳脱活泼的影子,简直就像在男孩眼前细细诉说一样。
那时,男孩心想,其实掛念的感觉,都不是太磨人呢﹗
如是这又过了数月。
男孩已经是个高中生,在新学校过着全新的生活。
借日充满稚气的一张脸,在渐渐脱变,身体又长高了不少,变得气宇轩昂。
校园生活中,男孩少了女孩在身边,的的确确少了些欢乐。
从前在棒球场的击球手席上,男孩每一次都感到很胆战心惊,头皮都发麻了。
因为,女孩都总是将球投在他额上。害得他每次球赛后,头上必定多长了数个麻包子。
可是现在,男孩都很神气地将投球击出场外,打出个漂亮的全叠打,得到全场的欢呼。
但男孩总是心不在焉,呆若木鸡地站在击球手席上,任由队友将他拋高、接下。对观眾的欢呼亦装作听不见。
其实,他很讽刺地想寻回从前每一次站在击球手席上的那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亦很希望,队友们不要再那么认真地投球。
「拜託﹗拜託﹗全都投在我的头上去﹗好吗?」每一场球赛,男孩都如此的想着。
最后,他被推荐加入棒球校队,再被提拔成正选击球手。
但他并不雀跃。
因为,在棒球场上,他再也找不回令头皮发麻的感觉。
每每男孩放学时,河湾小径都刚好被夕阳照成一片金黄。
儘管这一条不是回家的必经小径,但男孩都总是风雨不改的走走这条小径才可以安心回家。
男孩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固执,老是要多花一小时才可以回家。
只知道,每每走在这条小径时,他彷彿看见女孩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活泼一跳一走,撮起小小的嘴唇,哼出美妙的歌声。
「你怎么老是要我追着你?」
有一次,男孩就在这里问问女孩。
「啦啦啦啦啦﹗因为……我喜欢啊﹗嘻﹗啦啦啦啦啦﹗」
女孩总是很不认真,回头向他摆了个鬼脸。
「靠﹗多半是觉得我输了的样子很惹笑吧?」
那时男孩表现得很不满。
「你终于知道了么?因为你输了的样子很像猪。就像……这样…咕……」
然后女孩把鼻子推得高高,打出了个猪鼻。
每每男孩都很不忿气地要求再跟女孩比试多一次。
「一﹗」
女孩。
「二﹗」
男孩。
「我先走喇﹗猪头﹗」
女孩偷步﹗她每一次都把握了一个好时机,戏弄男孩一番。
此时,男孩站立不动,看着弯弯的小径。想起刚刚的回忆,就彷彿看见从前的自己在这条小径上,再次跟女孩互相追逐。
友情在这里一直重演。
每天每天,不分昼夜。
思念,是一种病。
男孩终于察觉到自己患上了这种病。
他不是早前就说过「掛念的感觉,其实不是太磨人」的吗?
其实是因为女孩的信,渐渐消去因掛念带来的磨人的感觉。
但事实上,数个月来,男孩已经再没有收到女孩寄来的信。
这种「磨人」的感觉,就像毒素,不断的在他身体内累积。终于,就生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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