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2 / 2)
在伦敦。
挂断电话,方为其直接赶往希思罗机场。
在从伦敦抵达布拉格途中,方为其把金沅在电话里给他提到的几个关键点一一联系起来,脑海中经过几轮整理驳斥、肯定驳斥、再肯定后,一些想法在脑海中形成,逐渐清晰呼之欲出。
抚住额头,方为其被那个呼之欲出的念头笑到了。
发笑、摇头、自言自语:怎么可能,那个男人叫做厉列侬,在1942类似于发条般的培养体制下成长的厉列侬。
刚抵达布拉格,方为其就接到厉列侬的电话,在电话厉列侬就和他说了一句话“我让人到机场去接你。”
挂断电话。
片刻,苦笑:这个疯子。
一个半钟头后,在捷克政府为厉列侬安排的下榻酒店房间里,方为其见到了厉列侬。
厉列侬给他开的门。
打开房间门,方为其闻到房间里淡淡的尼古丁味。
给他开门的人脸上有旅途所留下的疲惫神色,但眼眸底下却有着与之相反的风采:坚毅、信念、执着、希翼。
那双眼眸在褶褶发亮。
蓝色路西法。
在那样的一双眼眸底下,方为其有很强烈的预感,今天他恐怕会从这个房间、这个男人面前铩羽而归。
厉列侬开门见山:方为其,我想把许戈带回来。
肩并肩和厉列侬站在落地玻璃前。
“泰勒告诉我,先天性人格分裂会在心理暗示下以揉眼睛、拼命尖叫、陷入昏睡等等等这样的动作来完成人格转换。”顿了顿,厉列侬说着:“许戈是属于后天性人格分裂,这一类人格分裂通常需要借助某种特大刺激,被压制的另一方人格才会醒来,比如在墨西哥那次。”
如果在机场时无意识的那句喃喃自语还带有些许质疑成份,那么此时此刻基本上可以确定他的猜想了。
厉列侬这个疯子。
“我把采集到在墨西哥机场、以及医院所有许戈出现的视频交给泰勒。”说话的人语气激动,似乎怕他听得不够清楚,频频解释:“泰勒就是许戈的心理医生。”
“那些视频、再加上一些特征、以及近阶段对许戈的观察,泰勒给出的结论是,长廊、环境、事件,以及特定人物是许戈完成人格转换的关键元素。”
依稀间,方为其记得在翠绿得可以滴出水来的长廊里,那抹行走在长廊里的瘦小身影看着好像要被风走似的。
他跟在她背后,心疼得要命,心疼得让他忘记了这个世界所有事情,只记得她的名字。
“许戈——”她回过头来,一脸煞白。
往前,她瘫倒在他怀里。
画面再往回倒,倒到好久好久以前的那个布拉格雨夜,倒霉透了的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也是在那个长长的走廊走失的。
眼眶发热,发刺。
张开嘴,方为其无意识说着:“所以,我在‘带许戈回来’这个任务中扮演的是那名关键人物。”
厉列侬以“我一到布拉格就给你打电话”承认方为其刚刚那个说法。
“所以你一手导演自己被行刺事件,来达到‘带许戈回来’这个任务中最为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然后,厉先生遇刺事件就会顺其自然传到厉太太耳朵里。”从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异常艰难:“于是,在住着厉先生的医院长廊里,再经过我的引导从而达到那个‘带许戈回来’的任务?”
厉列侬没有说话。
“疯子。”方为其骂了一句。
然后,他不得提醒1942领导人在他肩膀上扛着一个叫做1942的无政府组织,这个组织数量庞大,几十万人把他们的希望信任都给以一名叫做厉列侬的人。
耸肩,嘲讽:“厉先生,要是万一出现什么差错,那把水果刀直接从你心脏部位插过呢?”
那男人浅浅笑着,说那是苦笑也不能算是苦笑。
苦涩、酸楚、无奈、甜腻。
“你也知道,五金店老板家的小女儿有多机灵,只有我真正遇到危险她才会知道,然后,不远万里、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来到我的身边。”
五金店老板家小女儿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终于懂得了她。
该庆幸吗?该让她品尝这来之不易的甜蜜滋味吗?是的,应该。
可是……
“厉列侬,你说完了吗?”
他淡淡应答着。
“你说完了,现在应该由我来说,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舍不得让许戈去见各种各样的医生,你尽最大的努力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但是……”目光透过落地玻璃望着远方:“但你所不知道的是,许戈的后天性人格分裂最关键的一部分来源于童年时代、没有及时得到心理治疗所形成的巨大阴影。”
方为其把带来的笔记本电脑打开。
几分钟后,一名年轻女性的面孔印在电脑屏幕上,透过电脑屏幕她和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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