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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柠 第7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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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班上还没人报名,”他顿了下,“我记得陶静安会弹钢琴。”

“啊,她呀!是会弹一点,她自己觉得弹得不好,我还以为她不会跟人说呢。”

鬼使神差地,他回:“她弹得很好听。”

老人又笑了,“回头我跟她说说,她现在都不怎么参加活动了,我可真怕她成天坐出毛病来,刚才也是说了半天才让她出门去。”

他不知怎么就想替她说话,“现在作业多,要写不完了。”

“那也得劳逸结合呀,你们也得记得休息,别把身体给搞垮了。”

电话结束时,沈西淮很久都忘了要动,手在隐隐发麻,他站去冰箱前,脑袋搁进去,让自己冻了会儿,再猛灌几口冰镇柠檬水。

窗外的银杏叶开始泛黄,天渐渐冷了。排练室里梁逢君跟程前刚吵完,又忽然提起一个人来,苏津皖说那个人喜欢特吕弗,几人唠完,总算说回艺术节。

“演什么呢?不如这回程前吉他,我来演演诺有缸。”

沈西淮手里是梁逢君的吉他,拨出句音调,“这个怎么样?”

“黑鸟?不是甲壳虫的么?”

“就演他们。”

“你不是不怎么听他们么?”

他放下吉他,“跟演不演没关系。”

梁逢君仍旧不同意,可好说歹说,这位沈大少爷都不松口。

他甩手不干,“我算是看出来了,有些人的心情就跟天气一样,之前运动会前一秒还不高兴呢,忽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跑赢我……跟跑道上其他人,完了拿奖,不又高兴了一段时间么?”

沈西淮冷着脸,“不排就走了。”

“靠,真走啊?听你的还不行么?我是怕演砸了!那可是神尾曲!”

曲子定下,乐队开始紧赶慢赶地编曲排练。

晚上回去继续看特吕弗,又拿出生日时斯瑞哥送的贝斯,他从没在琴面上涂鸦,下笔很谨慎,第一天画了柠檬,第二天不知画什么,添了个橘子,又随便加些其他符号,再换背面,这回只画一个意象。

睡前又坐桌前写题,期中考试的分数高了一小截,排名却纹丝不动,努力排查原因无果,他躺床上睡不着,隔会儿又起来背《逍遥游》。

早上起不来,抓了个面包就去学校。陶静安最近来得比平常晚,先前给她同桌带的是面包和果酱,这回是热腾腾的炒肝,她同桌站去走廊上吃,路过的年级主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

沈西淮将没吃完的面包丢了,抽出语文书,昨晚背熟的《逍遥游》宛若天书,一句也记不得了。

晚上去排练室拿琴,带去大礼堂排练。

陶静安是踩点来的,跟她一起来的是她的同桌,带了书坐在台下,等陶静安上场才抬头,拿出手机给她录像,排完没法提前走,两人坐在一块看录下的视频,很快又拿出书来看。

黄杨树最后上场,鼓搬不来,只需熟悉站位,梁逢君不乐意,要去申请不排练,沈西淮把人拉住,理由没有,只说必须来。

冰箱里的柠檬消耗得很快,又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晚上经过生鲜超市,丢下车进去,出来时手里提两个大袋子,到家一股脑倒进水里,一只只洗,洗完也数完,55个。扔进冰箱,又站着没动,等全部吃完,大概没必要再买了。

晚上写题到三点,隔天困到睁不开眼,中午没去排练室,倒头就睡,醒来时教室安静到只有翻页声。

他脑袋一动,看向左前方,视线还有些模糊,只看见陶静安趴在桌上午睡。

陶静安这学期没再去图书馆,争分夺秒地看书,她请过一周假,回来后总是凝眉,话比往常也少。他故意让她碰倒自己手里的饮料,想跟她说话,想给她买柠檬水,但没能成功,反而耽误了她的时间。这事儿做得很他妈蠢。

视野里有什么在动,他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是陶静安的同桌醒了,起初活动手臂,然后停下动作,视线落在旁边人身上,好一会儿都没有挪开,他又趴了回去,这回和陶静安面对面。

沈西淮站了起来,转身出门之前,看见趴着的人颤了颤肩膀,是冲旁边仍在睡觉的人笑了。

他很少注意陶静安的同桌,但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看见他笑。

那几天的作业多到荒唐,陶静安的同桌放弃做眼保健操,埋头写题,中途也抬起头看向旁边的人,大概笑出了声,以致于陶静安停手睁眼,茫然地回头看他,两人说了句什么,一起笑了起来。

不久前在校外的炒肝店,那把伞是陶静安的同桌临时买的,很小,大半都打在陶静安身上,中途陶静安被人不小心撞了下,同桌扶住她时,两人面对面笑了。

艺术节当天,淮清再次下起了雨。

这场雨下得过于应景,沈西淮站在场边候场,手心莫名出起了汗。他并不是第一次表演,却是在陶静安面前第一次表演。乐队成员们还在练习,他拨弄着贝斯,时间慢到像是可以听见声音。

陶静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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