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柠 第71节(1 / 3)
“y heart it skips a beat when i behold,
the light that&039;s shg through your eyes of gold……”
只唱两句,她察觉到不对劲,回头一看,只见沈西淮正扬手卸贝斯肩带,再迅速往地上一丢,那把被他宝贝得不行的贝斯即刻磕在地面,发出“嘭”一声响。
紧跟着面前身影一晃,沈西淮快步朝外头跑了出去。
几人一时迷茫,纷纷喊他:“你干嘛去?”
没人回应。
沈西淮压根听不见,耳边有风声掠过,他越跑越快,等下到三楼,百米冲刺般地朝着钢琴房疾冲过去,紧跟着一个急停,在那块玻璃窗前匆忙刹车。
入目仍是那架钢琴,但弹钢琴的人已经不在。
整个钢琴房空无一人。
他心一沉,转身迈向防护围墙,视线先往下,再落向远处,将可以看见的地方统统扫过一遍,来往的人并不多,他焦急地一一确认,确认无果后又立即冲向楼道口,不过十几秒就出了活动大楼。
往外跑出几步后他倏然停下,面前好几个方向,他压根不确定该往哪个地方找。
旁边有塑像,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提脚踢了过去。
晏清中学的面积算不上多大,但教学楼林立,几千几万的学生被合理地安排进各个教室,沈西淮分身乏术,从没有这么绝望过。
他短暂停驻几秒,下意识转身往教学楼跑,然后去图书馆,中途又返回活动楼,最后跑往校门口。
背上有汗在沉默地往下淌,呼吸声越来越重,最终他脚步一顿,手撑膝盖,在校门口停了下来。
四周像是在天旋地转,等万物归位,耳边似乎传来沉沉一声响,他直起腰来,慢步走了回去。
饮料是无意识买的,再回排练室时,另外几人也刚回来,劈头盖脸问他:“去哪儿了你?”
他不想说话,逼自己开口:“饿了,去吃了碗面。”
“还以为你发什么疯呢……”
他听不进去,继续排练的效果极差,几人最终郁郁散场。
回家前绕路去了附近的影碟店,到家后初中生沈西桐带着数学卷子缠过来,他没心思教她,将房门一闭,任由她怎么敲门也不应。
连续几天,他将《海上钢琴师》反反复复看了十几遍,每每熟悉的钢琴旋律响起,电影画面随即消失得干干净净,出现在面前的是那天的琴房,坐在琴凳上的人似乎具备让人安心的魔力,纤细的手臂微微晃动,还有那张略受惊吓的脸,明明只看了短暂的一眼,细节却仍然那么真切。
他又去了很多次琴房,只要一有空就往那边跑,但再也没有见到那道身影。
经过其他班级时他会本能地扫过几眼,甚至抱着希望跑去其他教学楼,一间一间看过去,期待屡屡落空之后,期末考试如期而至,两天过后,整个校园便彻底陷入沉寂。
在读大学的斯瑞哥放假回来,小路撺掇着大家一起去法国,跟他去他家的葡萄园捉虫,沈西桐收拾出两个行李箱,连他的贝斯也积极地帮忙装好,司机在柴碧雯的嘱咐下等在家门外,下一刻就要出发,他坐在沙发上却怎么也不愿起来,沈西桐的哭声从外头传来,然后在一阵引擎声中渐渐消失。
沈西桐那辆硬尾山地是隔天从屋里推出来的,他仔细擦了灰,调整好座椅。白天骑着往外跑,去学校,去琴房,穿过淮清的大街小巷,再原样骑回来。
钢琴也被他擦拭过,琴谱上《pyg love》那页几乎要被他翻烂,下班回来的柴碧雯偶尔看着他,大概认定他是个傻子,从波尔多回来的沈西桐起初会来打岔,后来捂着耳朵求他好歹换一首。
他试过弹别的,隔会儿反应过来,却已经无知无觉弹了回去。
烦躁,无措,消沉,以及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充斥了那一年的整个暑假。
他逼自己花很多时间在院子的泳池里游泳,偶尔不再骑着山地车出去,徒步跑过路边一排排高大挺拔的银杏树。
晚上熄灯后又爬起来,一遍又一遍在纸上临摹那道侧影,又一遍遍在右下角写下固定的时间。
2009年6月3日,沈西淮在琴房遇见了一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女孩。
一直到九月份开学之前,他都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她。
两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一个身处青春期的高中生发生肉眼可见的变化。
肩膀变得宽阔,臂腕愈发具有力量感,只是随意的舒展动作,精实的身体上便出现灵动而深刻的线条。个头不经意往上蹿,本就局促的校服裤认命地短了一截,绷起的脚踝暴露无遗,仿佛能看见皮肉下沸腾的血液。
然而人是随性的,潦草的,灰淡的。
一切又变得无聊起来,和原来的日子别无二致。
以往习惯踩点的人破天荒早到了一回,校道上寥寥几道陌生的身影,空旷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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