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1 / 3)
本来消停下去的争执又挑起来了,好多人组团来打乔晚晚的脸,说话不太好听,什么“国家队不需要你装白莲花”“乔晚晚的时代即将over,现在开始陆笙纪元”,甚至有人喊出了“国手陆笙”的口号。
假如陆笙看到这种言论,只怕也要叹一句“何德何能”。
群体言论很难做到理性。乔晚晚的社交平台里天天有人冷嘲热讽。有一次她看不下去了,发了条微博:但凡你出点事儿,全世界都站出来教你怎么做人。
一句话,又为新骂战提供了素材。
陆笙回国听说了这事儿之后,倒是挺同情乔晚晚的。同样身为运动员,她知道受伤有多可怕,受伤之后还被人误解,有多委屈。
“她性格高傲张扬,不喜欢她的人太多了,”南风解释道,“许多人宁可不吃饭也要在网上追着骂自己讨厌的人。其实她大可不必理会。”
陆笙说,“很难不去理会吧?”
南风觉得有必要给陆笙打打预防针了:“陆笙,假如你看到一个充满恶意的世界,你会怎么办?”
“嗯,闭上眼睛?”
南风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说道,“不如转过身看看你身后的人。那些真正爱你的、关心你的、为你好的人,这些人才是你最不可辜负的。而那些对你心怀恶意的人,你无需讨好,更无需求得他们的理解。双方互相保持憎恶,不必谅解,这样最好。”
陆笙点了点头。
“记住,如果没有人讨厌你,只能说明你太过平庸。”
回国的当晚,南风带着陆笙和一个人进行了视频通话。视频连接时,陆笙就有一种预感。电脑对面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她未来的教练……额,教练顾问呢?
那会是谁呢?
视频缓冲完毕,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清晰的脸庞。
那是一个男性,白种人,留着杂色的络腮胡,嘴唇很厚,眼睛深邃,暂时看不出年龄,不过陆笙感觉也就四十岁出头的样子。
陆笙觉得这个面孔有点眼熟。她在脑海里仔细搜索一番,突然惊叫道,“穆、穆勒?”
南风笑着望她一眼,“你知道他?”
陆笙点点头,“看过一则他的事迹简介。”
那是在无聊翻杂志的时候看到的。穆勒这个人很有意思。他本身是一个职业球员,瑞士人。但是他水平似乎不太高,打了十年职业网球,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大满贯四强。大概是对自己的职业生涯不再抱希望,他二十八岁风华正茂的时候果断选择了退役,此后做过一段时间的网球赛事解说员。再后来又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他解说员也不做了,跑去当教练。
但是他脾气很不好,嘴巴太毒了,网球学校的小朋友们经常被他说哭。过了没多久,他被所有的网球学校婉拒,无奈之下只好重操旧业继续当解说员。他当解说员嘴巴毒是一个卖点,有他解说的节目往往收视率更高一些,但是他成在毒舌、败也在毒舌,后来有一次说错了话,被观众抓住把柄,投诉到电视台,他就这样被解雇了。
真是越混越凄惨啊……
走投无路的穆勒决定还是要当教练,只不过这次要找成年球员,心理素质好不会被他说哭的。但别人心理素质好是一会事儿,能不能忍受他的烂脾气,是另外一回事。
从三十二岁到四十二岁,穆勒只先后教导过两个学生。
两个学生的名字一个是阿古娜,一个是里科多特。两个名字都是当年默默无闻,后来如雷贯耳。
穆勒把里科多特送上大满贯领奖台之后就和他拜拜了,有媒体认为是因为取得至高荣耀后的里科多特不会再忍受穆勒的坏脾气和毒舌,但穆勒坚持表示里科多特曾哭着求他别走但他坚持要离开。同样的事情在阿古娜身上再次上演。自从三年前阿古娜登上法网的最高领奖台后,穆勒又和她拜拜。
直到现在,他已经三年没再执教了。
其实从里科多特一战成名之后,穆勒就跟着声名鹊起,主动找他希望合作的球员有很多,其中许多球员表示自己脾气超级好不怕骂,释放了足够善意。
但穆勒的一句话让大家都很尴尬:你们把我当电脑速成班的老师了?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教的!
有部分媒体认为,并非是因为穆勒的指导才导致里科多特和阿古娜戴上王冠,相反,是因为里科多特看到了他们的天分才选择指导。若是换一个教练,两个世界冠军未必不能取得今日之成就。
陆笙觉得这种想法本身就带着偏见。试想,谁能从茫茫人群中一眼看出哪一个球员日后必得桂冠?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穆勒不执教的时候就写写脸书和杂志专栏,评评赛事,有时候随便一句话就是一大片人膝盖中箭。他始终如一地毒舌,陆笙感觉再这么下去,全世界的职业球员都要被他得罪光了。
不管怎么说吧,这是一个谜一样的男子。
现在这个男子就在陆笙眼前,她一时间有点紧张,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好……哈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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