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2 / 3)
没有勇气说出真相,没有人会相信她,更何况继父富有又有社会地位,而她只是一个阴沉沉的拖油瓶而已。
顾辛夷不忍心看弟弟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便偷偷拔掉了弟弟的呼吸机……
弟弟死后,顾辛夷成了家中最主要的被施虐对象,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从此之后,顾辛夷成了急诊室的常客,她甚至被打到内脏破裂,做过摘除手术。软组织受伤和骨折都是家常便饭。初中的时候,因为学校老师的干预,顾辛夷也过了一两个月的安生日子,可是接下来继父只是把对她的虐待变得更加隐蔽而已。
继父折磨顾辛夷的手段开始变得越来越变态,用烙铁在她的背后“作画”,不准她哭喊;在寒冷的冬天剥光她的衣服,把她关在阳台外,只给她一张破被子取暖;逼她做他的模特,把她的身体扭曲成各种模样,激发他的灵感……
15岁那一年,顾辛夷鼓起勇气想要带着母亲一起逃走,没想到懦弱的母亲出卖了她,把她要逃走的事情告诉了继父。继父把顾辛夷打得生命垂危,命悬一线,被当时在急诊室值班的医生庄尘抢救回了性命。但是顾辛夷的精神却彻底对这个世界失望了。
顾辛夷并不想活过来,变成了精神上的植物人,永远在那张病床上沉睡下去,不愿意醒来。
在顾辛夷决定“去死”的前一刻,她分裂出来了“齐荠”。
“齐荠“保存了顾辛夷对这个世界唯一的留恋——她与祖父母在一起生活的记忆,从此替代她生活下去……
我终于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了。
从来都像是一个单细胞生物一般生活的我,竟感到有一种想要呕血的刺痛,我的胃部在翻滚,想要呕吐,我的脑袋昏昏沉沉,无法思考。
这才是我真正的伤口,比起来,背后那些狰狞的伤疤又算得了什么?
我灵魂最深处的幽谷里升起狂暴的绝望,哀鸿遍野、满地尸骸,我不忍心睁开眼,因为那哀绝的情状会叫我的双眸哭出血来。
凄风苦雨的夜里,狂风暴雨中,有我无力的愤怒、有我泣血的憎恨、有我绝望的悲情。
抛弃、再被抛弃,死亡,再次死亡。被隔绝,被孤立,被误解,被撕裂,被蹂躏。我努力维护的被剥夺,我信任的背叛我,我爱的毁灭我。
原来这就是悲怆。
欲哭无泪、欲唤无声、欲说无言的悲怆。
苦难悠悠,朦胧中,暗地里原是无穷尽。
华兹华斯的诗句,我终于懂得了。
☆、 v章
我不知道在黑暗里坐了多久,手里捏着那份蒙了尘的废报纸,久久无法回神。 =的对,缝合是多么痛苦,一针一线,在我的皮肤和血肉里穿插。
偶尔有医生要来跟我聊天,我都只是程式化地回复几句,便百无聊赖地退下了。
“这样你就受不了吗?”李黎问我。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抬起头看李黎,她脸上那副“明星病人”的和蔼神色消失了,又变作了平素的冷酷和克制。
“你不过是看到了我们的过去,与我们通感了而已,这样子而已你便要受不了,等有一天我们融合在一起,我们的痛也是你的痛的时候,你岂不是要疯掉?”李黎冷漠地说:“果然我们还是不可以融合在一起,那些医生没有一个为我们好的,只是把我们当做大熊猫研究,想要从我们的悲剧上为他们自己攫取利益……”
我呆住了,疑惑地问:“你不是要配合医生治疗的吗?”
“那就是骗骗医生的,连小女孩儿都不信,你竟然会信?真的是没救了……”李黎不耐烦地晃了晃手上的手表,戴在我的手上道:“这个你记得不要取下来。”
这不是李明朗送给我的吗?
“离开这里以后,不要联系任何人,那两年流浪的生活,你不是过得很好吗?以后你也就这样生活。”李黎嘱咐我。
“这是为什么?你难道不管我了吗?这个身体不是一向都由你来控制的吗?”
“我没办法管这么多了,他们那群庸医,把它放出来了。”
“它?”我心里一惊,问:“难道是那个怪物?”
李黎点点头道:“它被解放了,不仅解放,还有了知觉,比原来危险多了,所以我要想办法,要不然不用等别人杀死我们,我们就先由内到外被它摧毁了。”
我越发紧张。“它如果把我们都吃掉了怎么办?”
李黎苦笑道:“那这世上就不是多了一个疯子,而是多了一个恶魔。”
“我可以帮你。”我急切地说。
李黎摇摇头。“这是我的责任,我的责任是保护我们。你的责任是好好生活,所以你高高兴兴地继续生活下去就好了。只记得一件事情。”
“不要联系任何人,对吗?”
“包括李明朗。”
我犹豫了一下,坚定地点点头道:“好。”
李黎点点头,沉吟了一会儿又说:“万一我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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