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3)
,他口中的爱,似乎与我所理解的情爱并不一样,要更博大更善良一些。
兴许正是因为如此,我竟然有那么一点点愿意相信他。
我从没有见过李明朗这样的人,我遇到的人,要么自私,要么无知,要么肤浅,他太不一样了,这让我感到恐惧。我也觉得庄尘是威胁,可那种恐惧却能激起我的战斗欲。而对李明朗的恐惧却不同,他让我想要躲藏。
“如果我的时间长一点就好了,我真的很想无条件地去爱你和齐荠,久一点,可如今我能做的太有限了。我希望你愿意跟齐荠一起出国,这个是给你的。”
李明朗又打开一个抽屉递给我一个文件袋道:“这是哈佛大学心理系教授的联系方式,他是我的师兄,华人,汉语很好,等你们出国了,我希望你能去找他。”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过来。
“你们的情况很特别,我希望你们能接受专业的帮助。”
我紧紧捏着文件袋,低着头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这些,我没有任何能和你交换的。”
李明朗无奈地笑了起来,语气活泼地说道:“敢情我刚刚说了那么多都白说了?白瞎了我这个病人要死了还在这里耗心血说废话……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还能为了什么?”
“爱?”我不可置信地笑了。
李明朗点点头道:“爱一点都不稀薄。”
“你觉得你是耶稣吗?”
“我当然不是耶稣,我能爱的人有限,爱不了世人,不过……”李明朗苦笑一声道:“但是我的确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人了,命不久矣。”
“你不会死的。”我说。
李明朗脸上是淡淡的微笑,并不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似乎以为我是在安慰他。
“我说,你不会死的,你的心脏就快来了。庄尘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成的。”
我捏着文件袋,渐渐隐去。
我想起一首遥远的歌,那还是我小时候,妈妈抱着弟弟在看电视剧,故事里女孩子挽着男孩子的手,笑靥如花,唱着:“我年轻的时候,根本不知恐惧为何物,但是只有你的温柔,会让我感到害怕……”
……
我刚刚似乎又晃神了……
眼前的李明朗表情忽然变得很纠结,我紧张地问:“你没事儿吧?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
他摇摇头,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文件道:“把这些收起来吧。”
我低头一看,疑惑地问:“怎么有两个纸袋子。”
“别管那么多,都收起来便是了。”
我老老实实地把文件抱在手里,李明朗伸伸手,我立刻把氧气面罩替给他,他似乎很累,想来这样病重,还说这样的多的话,肯定越发觉得虚弱。我把文件拿回去锁好,再回来的时候发现李明朗已经睡着了,我舍不得离去,便趴在他的床边看着他,他的呼吸虚弱却平稳,这微弱的一口气,便是他与这个世界的连结。
人啊,活着就是为了这一口气,这一口气,竟是这样重要。
我的身体奔波了一天,也是不胜疲倦,于是我便这样趴在李明朗的床上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奇怪,是谁抱我回来的呢?
肯定不可能是李明朗,他自己都走不动了,而我那么结实,李明朗肯定抱不动的,就算抱得动,他的个性也不会抱我回来,只会一巴掌把我拍醒,叫我自己回来。可家里还有谁会这样做?我坐起身来,扭头一看,见到我的床头有一朵黑色的玫瑰……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这是谁放在这里的?
这几天我的心理压力很大,因为每日早上醒来,都能看到我的床头有一朵黑玫瑰。到底是谁做这么渗人的事情!不过我不大敢问,早早地起来换衣服,跟着庄雪出门。
今日初五,李家人受邀去看周淮的画展,我被迫也跟去了。
周淮近几年是圈子里炙手可热的画家,他的一幅油画轻易就可以卖到百万,为人性格又比较古怪高傲,庄雪最爱跟这种人套近乎,显得有面子。因为周淮在道林大学的艺术系做教授,所以李家都被邀请了,我自然也跟去了,虽然我完全不懂什么画。
家里恐怕只有二嫂秦娜懂一些,二嫂从前好像是歌唱家,是非常有名的歌剧演员,到了画展这种文艺名流聚集的地方,当真是如鱼得水,深受欢迎,倒是和平素温柔和唯唯诺诺的样子很是不同。也不知道二嫂为何要退隐,听到大家都在可惜,好几个人都说想看二嫂再登舞台。二嫂只是微笑不说话,偷偷地看着丈夫的表情。
也不知道为什么,二哥虽然脸上是温和微笑,二嫂却显得有些害怕,忙推推脱说要把精力放在相夫教子上。
相夫教子……
也没生孩子啊,怎么就不能去登台了呢。
我见他们在这边没意思得很,便自己溜到旁边去看画。不知道为什么,周淮的画总给我一种阴郁之感,欲望纠缠,腥甜、凶猛。我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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