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骤雨初至 第70节(2 / 3)
,徐嘉宁很快投入学习中,学到了许多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对钢琴的心态也逐渐发生改变,说不上热爱但至少称得上喜欢。
学习压力较重,她平日有空都会泡在琴房里,没日没夜地练琴。同学都说她是个学习狂魔,调侃她以后会是一代大师。但老师却看得分明,某天把她叫到办公室,眼睛深邃温和:
“宁,你身上少了某种物质,一种让你和钢琴产生共鸣的物质。”
可是究竟少了什么?
徐嘉宁不清楚,只有偶尔夜晚辗转难眠时,她才能懵懂地触碰到墙壁,然后痛到难以忍受又退缩回去。
在新环境中,徐嘉宁也结识到不少新朋友。他们一起参加演出,互帮互助通过考试,也会在周末空闲时组织舞会或者派对,但徐嘉宁最喜欢的还是和黄蓉蓉出去唱k。
黄蓉蓉是她的师姐,也是中国留学生,恰好来自云城。两人有空就会挽着手钻进唐人街,然后在ktv里面抱着麦克风疯狂唱一下午,唱到嗓子干疼才肯罢休,最后瘫在沙发上相视一笑。
伦敦气候变化无常,常常上一秒还是大晴天,下一秒就能稀里哗啦下起雨来。某次和黄蓉蓉离开ktv时正好下雨没带伞的徐嘉宁只能和她挤一把小伞,两个人说说笑笑返回学校。
“嘉宁,你在想什么?”
旁边的少女伸出手,仰头望着阴云密布的天空,雨滴落在她柔嫩洗白的掌心。
“没想什么,”徐嘉宁眨了眨眼睛,沉默许久后,前言不搭后语说:“只是突然希望是个晴天。”
我的城市阴雨不停,但祝愿你的世界晴空万里。
伦敦求学期间,齐牧对她很是照顾。平日抽空就会给她打电话,问她缺不缺什么东西,节假日又不辞辛苦特地过来陪她过节,用黄蓉蓉的话来说,简直是和亲妈没差。
笑着和齐牧转达黄蓉蓉的吐槽时,一向温和的齐牧少见皱起眉毛,满脸黑线,看得徐嘉宁在旁边噗嗤笑出声。
时间飞快,圣诞节长假很快来临。
节日当天下了雨,齐牧和徐嘉宁两个人撑伞漫步在伦敦街道,感受着节庆热闹的气氛。一阵寒风刮过,夜雨飘到脸上,冷得徐嘉宁打哆嗦,收紧围巾吸了吸鼻子,望见一家精品店眼前一亮,兴奋跑过去时差点摔一跤。
“小心。”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倒时,旁边一动不动的圣诞树突然伸出一只手,稳稳扶住她。
说的还是中文。
不同于过往的羞怯内敛,徐嘉宁惊讶过后立刻站稳,对着他礼貌道谢,而后喊着齐牧快跟上。
精品店内小摆件不少,转一圈过足眼福准备抽身离开时,徐嘉宁无意中瞥见角落里造型奇特的水晶球。
——诡异的黑色,里面的摆件是一条蛇。
脑海突然闪过什么,徐嘉宁转头疯狂跑出去,抓住“圣诞树”迟疑很久,嗓音干涩着问:“请问我可以看一下你的脸吗?”
头套很快摘下,露出的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庞,找不到那个人半分影子。
“不好意思,”徐嘉宁自嘲一笑,眼泪忽然止不住地流,声音颤得不行,“是我认错人了。”
她想自己大概是病了,居然在幻想一个距离自己上万公里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
明明狼藉收场,明明再也见不到了。
齐牧挤着人群走出来时,徐嘉宁正蹲在路边崩溃大哭。她穿着鹅黄色的羽绒服,把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肩膀颤抖,脸死死埋住闷声哭泣。
雨水细细密密坠落,她头发一点点被沾湿。
一阵狂风呼啸,徐嘉宁低哑的声音散在风中:
“哥,伦敦的风为什么这么轻?”
轻到连一个人的背影也吹不散,轻到哪里都是那个人的背影。
根本让人无处躲藏。
在外面吃完晚饭,徐嘉宁顶着齐牧担忧的目光钻进房间。
她很想说自己没事,但有些事一旦开头就是没完没了,她并不想沉沦在回忆当中。
今天突如其来的情绪崩溃,也不过是因为下雨了。
只是因为她不喜欢下雨天。
自从开通直播后,每逢节假日,沈川他们必定会直播唱歌。徐嘉宁偶尔也会开,只是她大部分精力都花在学业上,一个月开播三次朝上,粉丝都要感天谢地。
洗漱完换上睡衣,徐嘉宁抱着笔记本坐在地上,暖气烘烤得身体发热,她额头冒出一层薄汗。脱掉外搭,她用皮筋把微卷的头发收拢扎起,纤细白嫩的手臂在暖黄的夜灯下莹润如玉。
刚来伦敦没多久,她就在黄蓉蓉的建议下把头发烫了,也开始学着化妆和打扮自己。不经意瞥见镜子里的自己,她偶尔会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当初那个乖到从不修裁校服的少女似乎在一点点消失。
眼底曾有的怯懦也慢慢褪去,伦敦冬季的寒风将她周身的气质一点点磨冷,一如既往的温润底色之上漂浮着一层薄冰。
内里还是温柔好说话的人,远远瞧着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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