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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女宦 第3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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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靖安为了自保划清界限,局势便急转直下。

朱佑安从来没像此刻这般心头惴惴,仿佛是乘了一艘漏水的船,随时可能被淹没。

而现在,朱靖安便是他最后一根稻草。

朱靖安听了谢堰的话,也是狠狠吃了一惊,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谢堰,谢堰垂着眸并未给他任何暗示,可朱靖安浸润朝堂多年,自然明白谢堰的打算。

他避开朱佑安灼灼的视线,不自然地回过身,“父皇,儿臣一直守着信儿外面的情形儿臣不知,刚刚也是被刘公公传话,方知四弟出了事,至于府内追查刺客一事,一直是谢堰在处理,他说的该是事实吧”

朱靖安将烂摊子抛下。

朱佑安的心滑入冰窖,膝盖一软,扑跪在地,手指蜷起狠狠拽着地毯,半晌咬牙红眼望着皇帝,神色凄然,“父皇儿臣今夜确实送了舞女庆贺二哥弄璋之喜,至于四哥出事,儿臣也是刚刚知晓,儿臣被刘公公传入奉天殿,原一心念着父皇安康不想,二哥与四哥联手,诸位臣工众口铄金,指责儿臣大逆不道,残害兄长与子侄”

朱佑安说到此处,笑出一行泪,“既是如此,父皇将儿臣绑了吧,儿臣不辨一词。”

王晖在一旁冷笑,“五殿下还真是一张好嘴,能将黑的说成白的,除了你,谁能处心积虑对付四殿下。”

朱佑安反唇相讥,“王晖,你放肆,该是你见父皇宠爱我些,便屡屡针对本王,今日罗列这个罪名,明日又安上一桩逆案,本王能好端端活在现在,全靠父皇庇佑”

王晖也算能言善辩,愣是被朱佑安驳得面红耳赤。

朱承安负手在侧,冷冷插了一句,“五弟不是说不辨一词么?父皇在上,岂会冤枉你。”

朱佑安脸一绷,狠狠剜了他一眼。

皇帝见三个儿子均卷入其中,只觉头大,又重重拍了下御案,“别吵。”皱着眉问谢堰,“证据何在?谢堰,朕告诉你,指证皇子,可不是等闲,你最好给朕拿出实证来。”

谢堰不慌不忙起身,朝皇帝一揖,“臣入殿之前,将贼人线索提交给了东厂徐公公,徐公公此刻正在审那些舞女,想必很快会有答案。”

谢堰话落,一紫袍太监疾步跨入,匆匆来到御前,正是东厂提督徐越,他低声禀道,

“陛下,臣刚刚审问了那批舞女,五殿下送来的有十五名,结果只剩下十四名,其中一人谎称腹痛,潜伏在王府行事,后来事发,又乔装成官宦女,逃了出去。”

徐越还有一段话没说,那为首的舞女胜兰,已亲口承认是受朱佑安指使,可眼下情形不明,徐越不敢擅自给五皇子定罪。

容语闻言身影挺直,八风不动。

这厢徐越继续道,“臣讨陛下示下,要不要去五殿下府中搜查?”

朱佑安脸色一变,“父皇,即便真是舞女行刺,也不能说明是儿臣指使,万一那人故意潜伏在儿臣的人里,意图嫁祸儿臣呢。”

倒也不是没这个可能。

可问题是,所有事情串起来,五皇子的舞女潜入二皇子府作乱,意图杀害皇长孙,并迫得二皇子封府,将所有可能营救四皇子的官员扣在府中,与此同时,四皇子在郊外被流寇袭击,差点身亡,又迟迟等不来救援。

如果谋划成功,一箭双雕,五皇子是最大的赢家。

皇帝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端倪,他狠狠瞪了一眼朱佑安,“朕平日教导你好好读书,你却偏偏游手好闲,倘若再这般不长进,朕定不轻饶你。”

朱佑安闻言磕头如捣蒜,顷刻额尖现了血色,模样十分可怜,“儿臣回去便将所有舞女遣散,以后定刻苦习书。”

众臣听了父子二人这般对话,心凉了半截。

皇帝明面上斥责了五皇子,实则是在维护他。朱承安好端端的站在这里,随行臣工也无大碍,只损伤了些羽林卫和金吾卫,这些侍卫还不值得他动自己的爱子。

当然,最重要的是,皇帝的心本就是偏的。

徐越身为东厂提督,侍奉圣躬多年,自然晓得皇帝这是不让他去五王府探查的意思,他直起身子,稍稍退去一侧。

就在场面冷寂之时,容语忽然轻飘飘问谢堰道,

“谢大人,我很是好奇,以谢大人之能耐,为何让那舞女逃脱?什么样的人能避开王府层层封锁,我还真是佩服呢。”

容语说出这话,脸不红心不跳。

谢堰朝她投来清冽的眸光,四目交汇,很快又错开。

谢堰再次上前躬身,“陛下,这名刺客着实罕见,她擅易容,乔装成一名贵女逃出王府,臣发现后,当即点了十八名侍卫追捕,追至城门口时,她出了杀招,将臣的十八名侍卫通通杀死,臣也险些丧命”

杨庆和在这时突然接话,“谢大人说那名女刺客擅长易容,我便想起采选宴上,也有一人伪装成沈家姑娘,一路将许松枝送入副贰的位置。”

朱佑安听到这里,眼珠子瞪圆,“你们什么意思?不会说那女刺客是本王派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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