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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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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也不知道他是当年就知道了还是后面才听说

在一身黑的流浪(预备役)青年接过他的门票和甜牛奶后,鹿之难对他更关注了,每天来剧院排练上台前都会下意识看一眼角落观众席,确认人安安静静坐在黑暗里后连练习都更起劲儿了。

有观众欣赏的舞台与一个人的独角戏对舞者而言完全不一样。

两人一个在台上用尽全力跳,一个在台下安安静静看,一动一静,一白一黑,仿佛两条平行河流,保持着安全距离以不同的速度流淌。两人每天只有在剧场要关门前的那几分钟,才会隔得远远地说两句话,多是一些提醒时间与道别之类的小短句,默契又和谐。

鉴于这位观众身上遮都遮不住的伤,和满身迷茫,鹿之难将自己来剧院的时间默默提前了半小时,跟圣诞老人一样每天往那人常坐的位置上放小零食。

与其说是给唯一一位观众的感谢安慰礼,鹿之难心里更愿意称之为投喂流浪狗狗 行动。

毕竟可怜的流浪狗勾每天都来捧场,他也不能白嫖哇。

连续投喂七天后,一直沉默安静的颓废狗狗带来了礼物一束含苞待放的双色郁金香。

鹿之难很惊喜,比风雨无阻投喂学校小流浪猫一学期,最后在阳台发现死麻雀死老鼠还要惊喜。

矜持与天才舞者的骄傲让他面色如常仿佛很熟练地收下花束,两人一个没问为什么要送花,一个也没说。

都不是很擅长聊天的人,又不算常规意义上的认识,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一个话题可以勉强说说。

鹿之难:公演那天你会来吧?

这话的末尾其实都不该跟问号,毕竟他连一票难求的门票都已经送出去了,对方也接了,临到了了要是不来看那不是

我会尽力。

嗯?尽力?尽力?!什么叫尽力!!!

鹿之难的震惊太明显,那双眼睛仿佛在说你要是不给个合理的理由门票就收回!怕被剥夺看舞资格,带着黑口罩的青年连忙磕磕绊绊地解释:我那天有一场有一场面试。

面试是正经事,鹿之难表情松和了一些,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遗憾人生第一次领舞公演,忠实观众却不能来现场观看

其实我还不确定要不要去面试。黑衣青年突然开口,低哑的声音透着迟疑与迷茫。

鹿之难看了一眼他长袖长裤也遮不住的淤青伤痕,真心觉得以这副尊容去面试通过的几率也不高,还不如安心来看他跳舞当然话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人家看起来已经够迷茫难过了。鹿之难决定做一回知心哥哥:你喜欢那份工作吗?

热爱。

鹿之难恍惚在那双藏在帽沿下的眼睛里看到了光初见时他果然没有猜错,这双眼睛里只要有光真的明亮夺目。

他笑起来,真心实意地说:那就去!既然热爱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等你的好消息啊!

面试结束后我就往这里赶,应该来得及看你的舞蹈。

青年的声音也变得轻快起来,他说:虽然我不能准时进场,但我在花店准备好的演出花篮一定会准时送来就双色郁金香好不好?和其他人的都不一样。

那就祝我们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

彼时的鹿之难已经忘了先前得知这人可能不能来看他公演初舞台时的别扭遗憾,满心满眼都是鼓励迷途青年勇敢追梦。

鹿之难心里想着,不管他的面试有没有通过,只要他在他演出那天来了,不论早晚,他也会送给他礼物,成功了是庆祝,失败了是安慰他有预感,在认真互通过姓名以后,他们会成为好朋友。

只是鹿之难没有想到,失约的那个人会是他自己。

狭路相逢

所以你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就把自己打包卖出去了?

回忆往昔, 原本还有些唏嘘伤怀,结果沈梦我这灵魂一问一出口鹿之难瞬间就炸了:什么叫打包卖出去?我们那是正经的心灵回响!是高山流水!是舞者与观众的灵魂相知!

再说我现在也知道他的名字了!

虽然晚了五年,但他们的确成为了很好的朋友。

哦。沈梦我不为所动, 所以他是谁?

鹿之难沉默了好几秒,表情复杂语气艰涩, 你能别一副仿佛只要知道了他是谁,下一秒就会拍桌而起暴起伤人的样子吗我害怕。

沈梦我揉了揉鼻梁, 换下过于明显的危险表情, 掩饰般笑笑:说什么呢,我是那种使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吗?我从来都是以理服人的好不好。

嗯对,能动手绝不逼逼的那种以力服人。

啧,没办法,实在太熟了,小师兄再单纯也不好骗了沈梦我决定换个解题思路,动之以情:咱们是什么关系啊?全世界最亲近的师兄弟!师兄的朋友就是师弟的朋友, 那你有新朋友了不得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鹿之难端着碗涮羊肉,眼睛盯着在沸腾清汤里起起伏伏的肉片, 语气轻柔态度坚决:距离产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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