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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清如许 第4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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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将他用自己的龙氅裹得密不透风拦腰抱起,悄悄出了门。

前几日已下过初雪,风声呼啸,天地旷寂,庭苑的枯木与宫灯东摇西摆。

祝知宜被裹得只露出一双眼,黑白分明,梁徽看他情绪不高,时不时低头用鼻尖去碰碰他柔软的脸颊逗他开心。

到了地方,他将人放下:“进去吧,我就在外头,有事出声。”说完他便退到十步之遥的地方守着。

祝知宜这才安心进去了。

不要觉得麻烦我

回去时也是梁徽抱着他,让他将脸埋进自己心口,生怕冷着。

屋里地龙很暖,梁徽取了热帕子来给他净手,祝知宜垂眸抿着唇,有些恍惚,梁徽怕他丧气、多想,忽然道:“清规,我有点高兴。”

“嗯?”祝知宜如梦初醒:“什么?”

“我说我有点高兴,”梁徽很深地望他,“能为你做这些让我有一种有幸能与你相濡以沫的感觉。”

他一根一根擦拭对方的手指,然后放到唇边亲了亲,拢入心口,满足地喟叹:“喜欢你需要我、依赖我、差遣我,有时候甚至想把你锁在我的寝宫永远不让别人看见。”

祝知宜被他眼中的认真和偏执震慑住了,身体微僵,又涌起一股巨大的悸动和难以言说的暖意与缱绻。

“不过比起你只能依靠我,我更想你健康平安,实现抱负。”

祝知宜强撑着表面的平静,不想让梁徽察觉他的眷恋和步步失守的沉溺。

梁徽知道他的要强与倔劲,外柔内刚的人最难攻心的,他捧起他的脸,怜惜、痴缠的目光一寸寸流连,痴痴道:“可以不要同我那么见外么?”

“在军营的时候你也见过我最脆弱狼狈的时刻,你也没有嫌弃我对不对?”

“不要觉得麻烦我,能为你做这些我真的很高兴,不然……我总觉得你好像不需要我。”

而且看到一向清尘出凡的祝知宜这些脆弱、懊恼的时刻,梁徽并不觉心中神像坍塌,反而更觉可亲可近,对他的爱又深了许多,怜和惜都快满当当地溢出来了,只觉得自己如何疼他都不够,要对他好一些、再好一些。

祝知宜心弦大动,几乎完完全全溺在他那片强大的、包容的深情与温柔里,又生出许多不解,三年前的梁徽也是一个将他看得这么重、将自己放得如此低的人么?

好像……不是吧,他到底怎么了,自他回来后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一刻,祝知宜脑子里的某一根弦断了,理智提醒他,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他就真的陷进去说不出口了。

隆冬浩浩荡荡地降临,祝知宜每日遵医喝,按时吃药,除了母蛊未除出来,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梁徽几乎时时刻刻陪在身侧,捧在手心怕飞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眼看着心爱之人一天天好起来,眼中的光彩也亮起来。

祝知宜有时会被他注视自己时那种深情和痴迷暗自惊心,会忍不住回应,会忘记他的克制。

好几次祝知宜话都到嘴边了,但梁徽一用那双深情含笑的眼温柔注视着他,想说的话又都忘了。

他知道自己舍不得,可是他有自己的原则:“皇上,臣有一事要说。”

梁徽正在给他磨墨,祝知宜的手还在复建:“什么,你说。”

“臣想辞去君后之位。”

祝知宜,是不是? (一更)

梁徽手一顿,侧头怔怔凝视着祝知宜,脑中一片空白,如平地起惊雷,六月飞霜雪。

他停顿得有点太久了,久到祝知宜莫名地心慌和不忍,梁徽看向他的眼里满是震惊、不解和许多…复杂的、他读不懂的东西,那些情愫太浓太满,刺得祝知宜心里莫名发沉、生痛,却依旧不解。

是太突然了吗?或许他不该拖这么久的,可前些日子太医根本不让他下床,不许随意移动,更不可能出宫,好不容易身体有了些起色,是快刀斩乱麻的好时机,若是这个时候不说,再陷深一些他便说不出口了。

梁徽嘴唇抿得极紧,落寞地站在那儿,不像个万人之上的君王,像个被判了死刑的囚犯,声音有些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么?”

祝知宜一怔:“没有。”

梁徽还是一动不动地,他又低声说了一遍:“没有。”

只是这是他回京之前就作好的决定。

“我、你……,”梁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垂着眼,小心翼翼问,“清规知道我的心意么?”

这句爱与喜欢,他本是想等祝知宜身体好起来后在郑重地正式地告知对方,要春花秋月,要高山流水,要给他一切的浪漫和盛大,要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和后顾之忧地接下。

祝知宜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一切,可是他还没把这些给出去,祝知宜就先推开手说他不想要了。

祝知宜坦直说:“大概知道一些。”

“那是……清规不喜欢我吗?”梁徽心脏发疼,眼睫垂下。

祝知宜虚虚地撇过眼含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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