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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清如许 第3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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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怜惜,让祝知宜很心软,他用那种很低的、无辜的、让人无法拒绝的声音说:“清规,还有点疼。”

祝知宜看着那张即便沾着血迹但依旧英隽俊美的脸,像黑域的鬼魅,又似战陨的天神,神差鬼使,他再次慢慢俯身,捧着他的头,一点、一点亲下去。

或许……并不是梁徽需要他的亲吻来转移神思,而是他在这个凄凉死寂的荒夜需要梁徽的安慰,只要梁徽还活着,他就很安心,没什么可怕的。

梁徽喉咙似乎发出了一点愉悦的笑,好似又没有,这次他没有攻夺,他等着祝知宜主动,祝知宜好像开窍了几分,添湿他的唇,舌头伸进去,卷起他的,慢慢吮吸,带着心疼,带着安慰,带着怜惜,不知道有没有迷恋和爱意。

梁徽躺在他怀里,抬起双手搂着他颈脖,仰起头任他的舌进得更深,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被当作被子的狼崽被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两个主人耳鬓厮磨,缠作一团,又悠悠阖上了眼皮。

祝知宜快没气了,面色绯红,唇碰着梁徽的唇问:“还疼么?”

“好多了。”梁徽闭着眼,手却还停在祝知宜颈上摩挲,舒服得他喟叹:“清规就是朕的仙丹。”

祝知宜被他摸得心跳急剧加速,全身战栗,神差鬼使脱口而出:“梁君庭,你很会亲。”

“……”

牛头不对马嘴的,说完祝知宜自己都觉得臊,但他心直口快,不是能憋住事的人。

梁徽看了两秒他的眼睛,忽然一笑:“清规谬赞,我没亲过别人。”

祝知宜眼睛微睁:“?”

“真的。”梁徽生性多疑,身边亲近的人都不多,更不会让任何潜藏的危险有机可乘,“你不是说我从不信人么?我确实不会让任何隐患近身。”和来历不明、心思各异的人做那样亲密的事,还放在身边一夜安眠,他是嫌命大么?

祝知宜不解:“那你那三千后宫——”

“哪儿来的三千?”梁徽马上反驳,反应过大还牵动了伤口,一脸痛苦又委屈的表情,脸上就差写着“你别侮蔑我”,他后宫就那几个人,都是不得已纳之,还都有名无实,“我一个没碰过,清规休要冤枉我!”

“……”祝知宜表情一言难尽,他倒不是介意这个,他就是好奇得紧,“那你这些年都是如何混骗过来的?”

除了祝知宜

“……”这怎叫混骗,梁徽避重就轻地将春情药之事告诉他,好学生祝知宜当真是闻所未闻,大为惊异,“……竟还能这般。”

后宫人人都以为皇帝温柔多情,以为自己得了龙恩,没想到都被梁徽瞒天过海玩弄于股掌之中。

祝知宜不禁问:“那我们大婚那日……”

“也是如此。”梁徽没告诉他,自己见到他那一刻,确实动过那不要药撤换了算了的念头,那是他第一次色令智昏,最后还是理智压倒了本能,不过后来还是没逃过,色令智昏这种事,动过一次念头,后边就会有无数次。

祝知宜心道,怪不得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明明是梁徽自己下的药,这会儿耍赖的也是他:“说起来清规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

祝知宜僵了下。

梁徽歪了下头,抚着他的发,幽声说:“我不会逼你,我要你心甘情愿。”

祝知宜被他那样赤裸直白的眼神盯得不自在,梁徽觉着他这副模样招人得紧,又想去亲他,在鼻尖堪堪相触时,祝知宜忽然问:“那你不防我么?”

梁徽唇贴上去,舌开始攻夺,话也变得黏腻潮湿:“不想防你,只有你会回来找我。”

会翻遍冰封的雪山、阴潮的谷沟,一遍一遍永不放弃地找他。

他小时候被太监嬷嬷关在空井下折磨的时候没有人会来找他,他被妃嫔刁难推下冰池的时候没有人会来找他,梁徽这个人身份低微卑如蝼蚁,死了就死了,不会有人知道,不会有人在意,不会有人记得。

除了祝知宜。

祝知宜听得心酸,便任由他啃咬发泄,再分开时,他们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动情迷乱的自己,心里都知道,或许有一些什么东西已经悄然变了。

曾经模糊在祝知宜心头的种种情愫、疑惑一点一点掀开面纱,但也伴随更多的迷茫。

他们之间无疑充斥着欣赏、托付、恩情、惺惺相惜、不知几分真心的信任、危难时刻的患难与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谊和悸动。

但也横亘着试探、计算、利用、利益得失,其中任何一样失衡都会完全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

祝知宜还从未遇过这样的事、这样的人,心下无声地叹了口气。

日出后的雾是最浅的,狼崽带着两人从隐蔽的峭道回军营,半途上刚好遇到姬宁派来寻人的援兵。

祝知宜松了口气,梁徽的伤撑不了多久,有人接派,自然就缩短了回程。

回到驻地,守在帐边的姬宁即刻迎上来,他人虽年少气盛,狂妄不羁,但办起事竟然格外有条理,打仗极磨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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