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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清如许 第2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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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徽牵着他走入十里长街,走入人声鼎沸,走入人间烟火,看那些他没见过的、他没吃过的、他没玩过的。

各种动物形状的糖人、小碗装着的石榴果儿、大火烘炒得极香的板栗、草莓的山楂的糖葫芦……

梁徽在祝知宜的目瞪口呆应接不暇中给他买了一袋又一袋零嘴,温柔耐心地注视他。

“我拿着,你直接吃。”

“板栗这样剥才不会碎。”

“算了,我来吧。”

两人这些天住一块越来越熟,刻板尊礼如祝知宜在梁徽这儿已经破罐破摔,再破格失礼的事已经数不胜数,也不在乎多这一桩一件。

梁徽跟生怕他没吃过好吃的似的:“里边有蟹黄汁儿,你先吮一口。”

祝知宜吃相斯文规矩,梁徽伸手给他盛着滴落的汤汁:“啧,大口咬。”街边巷口的小吃就是要大快朵颐才好。

祝知宜不得其法,弄了他一手汤汁,梁徽也不在意,就着他吃剩的一口塞进嘴里。

“……”祝知宜顿时脸红心跳,莫名其妙。,感觉不太对,他移开视线。

梁徽吃东西不似平时那般文雅,甚至有些囫囵,看得祝知宜也生了食欲和兴致,他过去没在这种地方、也没这样吃过东西,什么都新鲜得很。

祝知宜以前没好好玩过,一双眼总被两旁的摊贩商铺吸引,庙会游人如织,推搡拥挤,他打了个趔趄,梁徽拉了他一把:“抓着我的手。”

朕看清规,皎如山月

人山人海,若不是和对方牢牢牵着手,转眼便被冲散。

祝知宜被人群推来挤去,梁徽拉他贴在自己身前,侧脸堪堪碰到一起,又分离,祝知宜那层皮肤仿佛生了火似的,烫极。

梁徽微低下头,眼底浮着一层浅的笑意,伸手为他挡住外头汹涌的人潮,又细心捋好他衣袖被挤得有些发皱的褶子,贴近他的耳朵道:“人太多,清规别跟丢了。”

祝知宜几乎被他圈在怀里,近得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梁徽的心跳声似乎并不如他面上那般游刃有余,他手按在祝知宜肩膀让人转了个方向,从后面揽住他往前走。

有梁徽护着,祝知宜再没被人撞到过,人潮再汹涌,人声再喧嚣,梁徽都为他一一挡开了。

夏时令庙会手工玩意儿多,关老爷的红黑脸面具、玉雕配饰、木工泥人、折扇竹编、投壶射箭应有尽有。

一处现场磨制瓷玉文玩的铺子排起长长人龙,祝知宜看了会儿,坦率自然地评价:“我觉得你做的比他好。”

梁徽微怔。

祝知宜还记得在晋州时他问过梁徽如果没做皇帝会做什么,梁徽说会在宫城十里街边开一个小摊做手工匠人,还说如果祝知宜哪天逛庙会看到了,心情好会赏脸买一个。

祝知宜当时说他不会,他从来不玩这些。

后来祝知宜收到了梁徽亲手做的冰灯、玉簪、柳编,这些天梁徽又在他宫里做了笔山、茶罐、砚台,隔三差五当作礼物送给祝知宜,还非要拿官窑、玉景大窑的名匠之器叫祝知宜品评谁做的更好。

“……”

那些物件没有被祝知宜恭敬供起来,而是在日常贴身配用。

梁徽的手工慢慢填满他的梳柜、案牍、屏风,这些东西与赏赐的明珠、黄金、美玉都不同,或许也只是梁徽的心血来潮,但礼轻情意重,祝知宜一直都没有认真道过谢。

他面颊被热得有些粉,很真诚地推翻自己之前在晋州的话:“如果我年少时游庙会遇到你这样的手艺一定会心动买下来的。”

梁徽静静望着他。

从前那些玩笑话都不过是遐想,年少的祝知宜不曾游过庙会,他现在也不是手工匠人。

忽然,他勾唇一笑,少见的肆意张扬:“那是,我做的便是最好的。”

祝知宜怔了下,也弯起眼,点头,确实,梁徽做什么都比旁人厉害,若是只是一个手工匠人,也一定会是十里长安街上最拔尖儿的那一个。

他们在摊前站得太久,被小贩拉着围观打赏:“这位小郎君,给你夫君也亲手做一个吧。”他们这儿提供原料和工具,“瞧,张府的大公子做了盏花灯,他娘子可高兴了。”

祝知宜被说得面颊燥热,眼神移开,故作四处张盼。

梁徽扬唇,看着五米梨花木长桌摆满的小玩意儿,很配合地问:“夫君想要哪一个?”

“……不用,皇——君庭送我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他的案牍被装缀得满满当当。

多吗?梁徽觉得不够,他从祝知宜身上索取了很多,但想送他的也很多,想送他春花秋月,想送他高山流水,祝知宜这么个金玉人儿,值得这天下最好的东西,但祝知宜拥有的似乎一直都很少,他需要的也一直都很少。

怎么会有人连庙会都没逛过的。

糖葫芦没吃过,蟹黄包子没吃过,连彩旦舞戏都没看过,啧。

后边有人挤过来,梁徽让他站在自己怀里,懒散一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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