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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2)(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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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水声,曲笛扭头盯着那扇门,心里的不安逐渐消失。

唐朝白推门而出,习惯性去找纸巾擦手,却猛然和曲笛的视线相遇,他就这样傻站在原地。

我口渴。曲笛的声音嘶哑,像是慢吞吞吱呀吱呀转动的机械。

一向冷静的唐朝白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给他倒了一杯水,插上吸管将他的脑袋扶起来,曲笛太渴了,喝得急了些,不出意料地被呛到了,低声咳嗽起来。

唐朝白放下手里的被子,一下下拍着他的后背,语气宠溺:慢点喝。

此时咳起来,他才感觉到肚子的抽痛,他将手放在自己平坦的肚子上,沉默不语。

这里待过一个孩子,一个和他素未谋面的孩子。

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只能让曲笛自己消化这件事,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只能说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他们呢?他清楚地记得意识消失之前舒逸发红的双眼,那双温柔的双眼浸满了悲伤。

时越汐有些事情要忙,我们三个轮流看着你,唐夕言昨晚守了你一晚上,今早才睡下,舒逸看着糖糖。

唐朝白按铃让医生过来,医生看过之后笑着说恢复得不错,只要好好将养着就行了,随后舒逸急急忙忙跑了过来,糖糖就住在楼下,他电梯都来不及坐,跑着上来的。

他有些气喘,扶着门框和曲笛对视,曲笛只是笑了笑,道:我没事。

舒逸瞬间红了眼眶,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像个矫情的小姑娘一样,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他狼狈地背过身去,抬手擦了擦眼角,心情平静下来之后才慢慢走到船边。

他也瘦了不少,眉眼间透露着憔悴,回来的几个晚上他都会做噩梦,梦里的曲笛毫无生气地躺在血泊中,醒来之后浑身冒冷汗,接着迫不及待地跑到曲笛房里,看到人好好地躺着才松一口气。

他走到人跟前,却谨慎地跟面对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伸手却哪儿哪儿都不敢碰,最后还是曲笛握住了他的手。

我没事。

舒逸这一刻才彻底地感觉到面前的人是真实的,一直漂浮不定的心算是落地了,他蹲下身来和曲笛平视,摸了摸他的额头:饿了没有?

饿了,想吃牛肉。

舒逸终于笑了:等你好一点了吃什么都行,你太久没吃东西了,暂时只能吃点流食。

唐朝白觉得自己有点电灯泡的意思,打了招呼便去后厨让人做点吃的过来,人醒过来了,他也觉得浑身轻松。

两人都没提起那个孩子,但彼此都知道他们心中给那孩子留了位置,。

曲笛问起他们是怎么获救的,舒逸便把经过简单地告诉了他。

那些人当天晚上就带着金国豹的人和陆晚离开了,他们剩下的人也在隔天安全回到了港口,那晚上舒逸的人出意外之后其实时越汐的人也到了,他们救起了好几个落水的人。

之后梁俊就安排了不少人到他们消失的那片海域找人,恰好在那天发现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岛,要是他再晚个两分钟,舒逸和曲笛肯定葬身海底了。

还好,我们都没事。舒逸吻了吻他的手背。

经过了那么一遭,曲笛发现自己对于这四个人的敌意也没有那么强了,特别是知道那三个人原本打算自己留在那里等死,让舒逸带他离开之后。

他心情有些复杂,他意识到自己多多少少对这几个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依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不是伴侣间的依恋,更像是长时间一起生活而产生的依赖感。

吃饱之后,时越汐也回来了,他穿着正式,不爱捯饬头发的他还梳了个发型,脸上还带着一些细小的伤痕。

舒逸正陪着曲笛说话,唐朝白在给曲笛弄苹果泥吃。

他风风火火地进门,三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他,他径直走向曲笛,很自然地用手碰了碰他的脸,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唐朝白将一碗苹果泥交给舒逸,道:医生说了好好养着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的。接着他问: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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