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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8)(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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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心急的弟弟挡在了身后,让他别轻举妄动。

唐夕言因药物而混沌的脑子被雨水一淋瞬间清醒过来,他抹了一把脸,注意到了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了的曲笛。

王八蛋唐夕言暗咒。哥,怎么办。

看看再说。唐朝白眉头紧锁地看着电闪雷鸣的天,道:这样的天气不知道舒逸的人能不能顺利把我们带走。

实话说,这样的天气待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但他们不得不走,那个巴顿显然对曲笛有意思,不能让他把人带走。

对峙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谁也不愿退一步。

又一个惊雷,劈开了固着的空气。

一声枪响,割断了每个人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直直地破开空气擦过舒逸的脸,穿透他背后的金属夹板。

时越汐毫不犹豫,随后开枪,顺利打中了巴顿的腿,鲜血低落和流淌的雨水融为一体,很快就被冲刷不见,只剩下隐约的血腥味。

这就像是一个挑衅的信号弹,威尔斯的人纷纷开枪,并朝着巴顿的方向移动,巴顿拖着淌血的腿靠在栏杆上,扣住曲笛的手微微松开。

时越汐和舒逸在他的下属的掩护下也朝着两人的方向跑去,豆大的雨蒙了双眼,枪林弹雨中有人相继倒下。

曲笛仿佛隔绝了一切,眼前混乱血腥的场面就像是一场没有声音的默剧,他们表情夸张,动作灵活,可却是黑白的,单调的,即使热得发烫的鲜血也不能将他们染上颜色。

自私吞噬了我的灵魂,我想抓住它,所以,我跳了下去。他喃喃道 。

巴顿紧紧抓住怀里的人,退无可退。

他忍着痛,即使语言不通也依旧安慰他:没关系的,威尔斯非常厉害他喘了喘气,笑道:没想到你这么受欢迎,看来我可要好好抓紧了。

曲笛垂下眼帘:刺骨的海水犹如蛆虫钻入我的骨髓,腥咸的海水呛进喉咙,幽蓝的海,我尝到了阳光的味道,带着珊瑚的绚烂和鲸落的吟唱。

枪声不止,忽然有人从旁边窜出,一拳将巴顿打懵,他摔倒在地,连带着曲笛也撞到了地上。

唐夕言上前将人拉起来,心疼地抱在怀里:别怕。

黑暗下,原来是光。

唐朝白抓起地上的巴顿,枪口抵在他的额头,这是他们离开的筹码。

彼时,舒逸吼道:这边!

不远处一艘大型游艇闪着灯,那是舒逸的人!

威尔斯命令手下的人停下,他必须保证巴顿的安全。

时越汐带来了几个人全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他的手臂也擦伤了,他的枪对着威尔斯,背对着曲笛他们,道:走。

几人挟持着巴顿,慢慢朝着船来的方向靠近,忽然威尔斯那边的人再次开枪,依旧直指舒逸,可惜雨势太大加上天黑,并没有打中。

枪声入耳,忽而从远方撕裂了这部默剧,曲笛一个激灵,眼前升起一道白光,他掙开了唐夕言的手,追着光翻身跳了下去

我的归处,终究是大海

《消失的海浪》就此结束,曲笛想,他可悲的一生也该谢幕了。

曲笛!

众人呆愣之时,唐夕言丢下枪扑了过去,堪堪抓住曲笛的一只手,湿滑的手根本抓不住人,肩膀的伤口裂开,疼痛入骨,粘腻地在他的白衬衫上开出一朵诡异的花。

舒逸和时越汐同时往这边跑过来,这一刻,似乎什么都不重要了,心脏似乎被千百根荆棘缠绕着,下一秒就要窒息爆裂而亡。

面对死亡都毫不怯懦的alpha,此刻腿软地几乎要跪下来。

曲笛不想再给他们机会了,他忽然笑了笑,带着夏日的清爽明亮,带着秋日的温柔和煦,就像初见时那般,赤诚又美好。

但最后一刻,唐夕言翻身拉住他的手,在凛冽的风雨中,不消几秒便被巨浪淹没。

唐朝白几乎是同一时间放开手里的巴顿,随后一跃而下。

曲笛!舒逸跪倒在地,时越汐半个身子都探出去,焦急地在不平静的海绵上搜寻着熟悉的人影。

他们失去了人生中一直追逐着他们的阳光,现在他累了,想歇一歇,毫不犹豫投进了黑暗之中,终归熄灭了。

远处驶来的船忽然随着一声爆炸燃起熊熊大火,不断有人跳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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