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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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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

虽然他话是这么说, 但在这种地方上学, 开派对的更深层目的是结识人脉。这点, 方然然早已有所体会。

也许上周的她还会答应, 但现在不行。方然然飞快地打出一行字,干脆的拒绝,没有一丝婉转。

发出去那一瞬间, 眼前的出口开始陆陆续续出来拖着行李的旅客。方然然站在那,感受着舌尖上的凉意,现在才觉得自己衣服穿的太少,居然有些瑟瑟发抖。

但她知道,这冷意并非来自于空气,而是来自于心情。

方家远拖着行李走出来时他和方然然记忆中的无数个身影重叠在一起,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他是一手看着手机,另一只手拖着行李出来的。

方家远披了件黑色大衣, 瘦削的脸庞上有一对极淡然的眼睛。不知道是谁提到过这件事,方然然的眼睛同方家远的眼睛如出一辙。

爸。

想说出的话语梗在了喉咙里,方然然只得硬邦邦挤出这一个字。还好方家远从不在意这些,他点点头,丝毫不停留地走过方然然身边,只留下一个背影。

方然然叹口气,她跟了上去,方家远这才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把眼睛藏在厚厚的镜片后面。

上次要你买的股,抛了么。

抛了。

方家远步伐快,方然然紧紧跟随。

行李箱的轮子滑过地面。

你课上那个想法很有趣。我已经在国内找人了,团队这个月可以凑齐,到时候你就在这里远程遥控指挥他们。

知道了。

方家远突然停住,轮子发出刺耳一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方然然,镜片在反光。

方然然。

方然然移开了视线。

如果你不想做,我会找别人做。

不管何时何地,方家远说话总是这样一股淡淡的腔调。不说话的时候就只剩下键盘敲击声,说话的时候又这么单调。或许方家远这个人已经清淡得只剩下了工作这件事,方然然现在总会这么想。

我会做的。

她把手插在兜里,也淡淡地回。

方家远看起来并不满意,他没有迈步,反而又看起了手里的手机,轻轻说:

如果做,就一定要给我做得完美。

做得完美。

这是方家远常常挂在嘴边的话。

方然然的眼神恍惚了一瞬,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听见方家远在打电话的声音,她站在一旁等待。很熟悉的场景,几乎每次和他呆在一起时,最终总会发展成这样。

声音飘得愈来愈远,方然然看着机场外灰蒙蒙的天,心想一会恐怕要下雨。接着雷电经过,雨就毫无预兆地顷刻间下了起来。

雨声庞大,几乎要盖过身旁方家远对她说的话:

我在这里停留一天半。然后你和我一起回去,葬礼在两天后举行。

葬礼?

方然然轻轻念着这两个字,好像并不知道这个词代表的含义。又或者她只是在明知故问,她知道方家远会回答的,因为他不在意这些。

你的母亲的,葬礼。

方家远的回答停顿了一秒,方然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或许这个机器人也有一点情分罢,但要是真有情分,又有什么必要在这期间赶回波士顿处理工作?

两天后,葬礼。

方然然听见自己轻笑了一声。

时间可真够紧的。

回程的飞机上,方家远订的是一前一后的座位,头等舱,因为他不希望身边坐着的是方然然。她的父亲就是这样,身边坐任何一个陌生人,却不能是自己的女儿。

就算是戴着眼罩睡觉的时间,方然然也可以听见前头隐约传来的键盘敲击声。方家远就是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

方然然闭上眼,那键盘敲击声或许并不是真实的,而是来自于自己的记忆。她的衣服穿得还是少了,就算在飞机上也能冷得缩成一团。黑暗与冰冷中,她听见手机铃声响起,方家远的声音淡淡,好像只是在阐述一个同他毫不相干的事实:

你的母亲去世了。

你的母亲。你的母亲。

方家远总会用这种疏离的语气称呼她。

猝死。

就这么用一个词概括了她母亲一生的结束。

接着三声嘟嘟嘟响起,电话被挂断,方然然靠在那,却好像还能听见那嘟嘟嘟的声音,再混杂着键盘的敲击声。

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时隔近三年回到唤江的理由竟是因为这个。

母亲家里信佛,方然然站在一片烟雾缭绕中,听着住持在念着毫无起伏的经词。葬礼人很多,母亲娘家那边出现了自己根本没见过的许多亲戚面孔,但无一人口中谈到了她的母亲。方然然甚至觉得他们还不如自己了解母亲。

他们只知道母亲是个画画的,搞艺术的。那么这样的早逝似乎也是能够理解的了。因为艺术家嘛,谁知道他们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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