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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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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对边城说:我做了好长一个梦,醒的时候看到你,还以为在梦里。

边城轻轻握着他的手,嶙峋的手腕跟指骨摩挲着:你梦到我了吗?

童瞳很轻地点头:对,梦到你八十岁了。

边城笑了:都老得走不动路了吧?

童瞳摇头:不,还是很神气,满头白发,背着手走路,一边回头叫我的名字,很像个

什么?边城问。

退休的老干部。童瞳忍不住轻笑,动静大了点,咳嗽了几声。

边城一边顺他的心口,一边无奈地笑:都死里逃生了,就不能乖一点。

跟着似乎才反应过来:你梦到我叫你名字?那就是,我们八十岁了还在一起,是不是?

童瞳又咳嗽了声,很轻地点了点头。

边城不说话了,只握着他的手,很深地望着他。

再过了几天,童瞳已经稳定了一些,沈沉跟他们告别回原本的调研组继续工作,走之前边城跟他说,他要带童瞳回宜江修养一段时间,工作的事可能要往后排一排了。

沈沉连连点头,这次事故虽不是他的责任,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也是内疚与巨大的惊惶轮番碾过,有同事因此而去世,有老友重伤,合伙人算是死里逃生,他作为老板,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也充满了自责。

他跟边城说,好好照顾他,让他好好休息,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十天后,童瞳拆掉头上的纱布和缝线,从右边眼角平齐的额角往头顶去,留下了一道蜿蜒的,触目惊心的伤疤。

边城不敢给他照镜子,童瞳却说:这样多好,如果毁容了,正好少很多麻烦,只要你不觉得我丑,我就不丑。

边城说:不丑,怎么会丑。

他拿过来镜子放到童瞳跟前,童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平静,手术的时候剃掉了一部分头发,现在剩下的部分乱七八糟的,看起来十分滑稽,他忍不住笑了,跟边城说:你会剪头发吗?我想都剃了,重新长。

边城说:等等,我去买个推子,我跟你一块剪。

在医院的病房里,边城拿着推子,童瞳捧着镜子,看着边城很小心地,一缕缕剃光了自己的头发。

他玩心大起,边城说他的头发自己来剃,童瞳不肯,拿起推子帮边城剃掉了,两个人看着镜子里的人,摸着对方的头,笑成一团。

边城又买了两顶帽子,跟童瞳说:这会儿宜江已经冷了,咱们下了飞机用得着。

嗯。童瞳拿起帽子试了试,不是可爱滑稽的老虎帽,只是朴素的深灰色毛线帽,他转头对边城说:走,咱们回家。

第二卷 完结

巢(1)

天气更冷一点的时候,两人都长出了贴着头皮,短短一寸的头发。

摸起来毛茸茸的,童瞳的更软一点。

这是毕业后童瞳留在宜江最长的时间,他回了一趟郁星和童世宁的家,然后住到了边城家里。

有时候会回父母家吃饭,边城有空的话,也会两人一起过去吃饭。

边城那套大复式的房子里空荡荡的,自从童瞳住进来后,边城每天回家都会发现家里多了点东西,今天是一只小圆茶几,明天是一只三角立柜,都是童瞳去逛街随手淘到,或是在网上看到喜欢就下了单,童瞳在南京的家里也是空荡荡的,但他这会淘来的东西都带着些很温暖的气息,木质的,暖色的。

渐渐很有了一些家的味道。

以前边城很少待在家里,白天工作,晚上要么应酬,要么跟朋友消遣,多半是打牌,不到半夜不散场,回来也只是睡觉,第二天早上再出门,周而复始。

现在他变得很盼望回家,因为家里有只软乎乎的懒猫在等他。

回来后边城又带童瞳去医院复查过,请了一个脑科专家,各种检查做过后医生说暂时无碍,颅内的淤血已经被吸收得差不多,只要不做剧烈运动,静养几个月,应该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边城指尖摩挲着童瞳额角到头侧面那道疤痕,痕迹增生的地方长不出头发,四周的短发长出来,看起来像一道细白的刀痕,他跟童瞳说:等再好一点,我去找个整形科医生,想想办法。

童瞳摇头:不用,我不在乎,头发长一点就可以盖住了,再说也挺酷的,看起来像道上混过一样。

边城忍不住笑:怎么,一道疤还让你的中二之魂觉醒了?

童瞳认真点头:对,我一直想当江湖人,有这个就可以假装自己是。

边城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后脑勺。

但他严格遵循医嘱,盯紧童瞳不要剧烈运动,只会在天气好的时候带他散步,两人没事就沿着江边一直走,宜江的江边热闹得很,跟他们一样散步的,跑步的,各种摆摊卖爆米花,萝卜丝饼,臭豆腐,本地水果,各种二手衣物小玩具,套圈杂耍的,喂金鱼的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吃吃玩玩,可以在外面停留大半天。

有一天童瞳买回来两辆看起来很轻便的单车,他想去的远一点,因为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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