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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3)(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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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之后的默契。

只是这默契里也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漠然,他们始终在同一个空间里,却仿佛彼此都看不到对方的存在,他们也说话,偶尔聊天,但就像一杯5摄氏度的水,喝起来无滋无味。

才看了十分钟童瞳就觉得有些心惊,这是相爱了多少年之后的景象?突然他就懂了为什么片子叫《末梢》。

一场爱情到了末梢,没有出轨没有狗血,自然而然地到了结局,感情也跟人的寿命一样,将要无疾而终。

可是没有人做错什么,他们是这世上对彼此最熟悉的人,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知道归知道,却毫不关心,他们连分手的理由都找不到,无比和谐的面具下,是无比的沉闷,就像这个城市的夏天,被人糊了一头一脸的猪油,透不过气。

这还不是最难受的,中间有一段两个人心里明知感情已经是一团死水,却又像要抢救绝症病人一般地想要再努力一下,刻意地对对方好,制造浪漫,然而所有的努力最后都只剩下一种力有不逮的难堪和尴尬。

片子简直闷到不行,半坡的空调很足,头顶还有风扇在转,但童瞳觉得堵在心里。

终于放完了,有种半辈子都过去了的感觉,前面的学生们如释重负地大叹气,有人往后走去卫生间,认出躲在角落里的沈沉,一通咋咋呼呼之后沈沉被拱到了前排人群中,都让他来说说片子的观后感。

童瞳没听沈沉怎么说,跟程见打了个招呼,推门出去透个气,小院里一堆植物长得生机勃勃,童瞳拎着啤酒瓶坐在藤椅上,心里说不出个什么感受。

所有到末梢的爱,曾经都有一个热烈绚烂的开场,人人都知道却不愿承认,爱是消耗品,片子里的两个人到底在一起了多久,三年?五年?如果还跟边城在一起童瞳算了算,差不多也是五年,他们也会走到末梢吗?

黑暗逼仄的楼梯里,边城曾说:小瞳你记好,我对你,永远不会变。

童瞳突然很想知道,已经五年了,那些爱是消逝了,还是仍旧在?

他想知道,但已经没有勇气去寻找答案。

院子里喝完一支酒,童瞳起身推开酒吧的门,里头一改方才看片子的沉闷寂静,沈沉又在朗诵诗,豪情万丈地深情着:

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我的寂寞、我的黑暗、我心的饥渴;

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童瞳倚在门口,看着慷慨激昂的沈沉,突然头顶一声炸雷惊天般震响,一瞬间,夏末最后一场暴雨倾盆而下,童瞳转身,突如其来的瓢泼雨幕落在眼前,高压和闷热瞬间就散了。

第一场秋凉。

作者有话说:

明天有

超脱

摄制组又出发了,童瞳终于还是知道沈沉卖房的消息,木已成舟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叹了口气,沈沉总算请了个制片人,也是以前的老搭档江辉,江辉进组之前就已经把剩下的钱怎么花好好计划了下,他的任务就是花钱以及省钱,也因为他的到来,童瞳终于乐得从兼任的半吊子制片人身份摆脱了出来。

这一趟出门要很久才会再回来,江辉做了足有5个多月的行程计划,一条线顺下来把剩下的片子都拍完,这样省时间也省费用,只是前期筹备要做得很充足,江辉根据童瞳的方案已经把沿途的地接资源对接好,有了制片人以后,整个组的工作节奏都顺利了很多。

行程计划是从南京直飞新疆,而后一路南下,青海,甘南,川西,云南,最后在冬季补拍完雷州半岛的部分后便可以收工。

飞机上沈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童瞳摘下耳机,心知肚明这人肯定是有重要的话要说,他也不说话,静静看着沈沉。

果然,沈老板眉眼带笑,悄声说:其实最近平台一直在联系我,自从上次他们对接过来的赞助商半路鸽了以后,就一直像找补似地在示好。

童瞳问:都怎么说?

说一直在联系别的赞助商,有几家还挺有兴趣的,要不要坐下来聊聊。沈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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