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 3)
到中年后闲时也带带学生,算是给一辈子没起色的正职事业找了些安慰补贴。
童瞳有好几个月没见过童世宁,此时他站在距自己五六米的距离,喝得开怀大笑,摇摇欲坠,因为什么?要结婚了?
童瞳的眼神聚焦到那一桌唯一的女人身上,齐耳短发,朴实无华,跟郁星完全不是一个路子,郁星爱打扮,买起衣服来像报复性消费,离婚的时候拖了整整一卡车衣服走,还剩下实在一次拖不完的一半衣衫留在童世宁家里,转头就被童世宁当垃圾扔了。
那个女人眼神温和又无奈,人畜无害的样子,童瞳看着她,有些同情,又一个毫不知情的女人,误以为童世宁是个心肠柔软需要人照顾的浪子。
看着那帮起哄闹酒的狐朋狗友,童瞳觉得童世宁有些可怜,他也就剩这帮不着调的酒友了。
童瞳起身,推开秦澍,一步步走上台阶,扯开那些推搡的醉汉胳膊,把童世宁拽出来说:爸,你喝多了,早点回去吧。
童世宁一怔,万没想到此时此地能见着自己儿子,他茫然看看四周,突然爆怒:你怎么在这?不好好念书大半夜跑到这里干什么?啊?老子省吃俭用花钱供你读大学,你他妈在这里装潇洒吃宵夜喝酒?
一挥手,童瞳拽着他的胳膊散开来,童世宁摇摇晃晃指着他的鼻尖,作势挥手要揍人。
然而扬起来的胳膊被一只铁钳似的手捉住了,童世宁动弹不得,僵硬转身发现是个陌生人。
童瞳眼里冰火两重天,闷声不响的一股狠劲,对边城吼道:放开,让他打!
他凑近对童世宁磨牙说:打啊!他指着下面的江水:打脸太费劲了,不如一把把我推下去,一劳永逸,以后您再也不会见到我,省了心烦,我跟我妈一样,做什么都入不了您的眼。
童世宁的气焰弱了下去,要打人的手也软了,边城松了手,童世宁被气到,坐下来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那几个撒酒疯的酒友跟着瞎劝架:老童,童瞳都这么大了,哪能说打就打,再说跟同学出来吃个宵夜喝个酒也没什么。
一说到喝酒,童世宁眼光又锐利起来,蹭地再站起身,中年女人赶紧过来扶着他,他咬牙切齿地骂:喝酒?学老子喝酒?老子这么多东西学不会,就他妈会学喝酒?你他妈有什么用!
童瞳面色苍白,猛地从桌上拿起一瓶刚开封的啤酒,二话不说当着童世宁的面对瓶吹了下去。
边城一脸铁青,上去就要夺酒瓶子,童瞳退后一步,那股混不吝的野兽劲儿又来了,吼道:滚开!谁他妈敢碰老子一下!
秦澍拉住边城,低声说:让他发泄出来,不然等下更糟。
童瞳一口气喝完一瓶,又拿起一瓶,刚喝下几口,冷不丁童世宁骤然暴起,对着童瞳一脚踹了过去:老子让你喝!
酒瓶嘭地炸碎,泛着白沫的酒和玻璃渣散了一地,童瞳弓着背被踹翻倒地,被身后的台阶挡住。
边城脸色骤变,跟秦澍一人一边赶紧把童瞳扶了起来,童瞳满脸狞笑,挣脱开两人对童世宁说:您不知道吗,喝酒会遗传,我就等着有一天喝到大出血被送去抢救,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么简单的道理您不懂么?
童世宁眼眶红得充血,扶着他的中年女人忍不住说:童瞳,你就少说两句吧,你爸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受不得这么刺激他。
秦澍趁机跟她说:阿姨,您是童叔叔的女朋友吧?您快带叔叔回去吧,他们父子一见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这会都喝了酒,一会怕更难收拾。
女人连连点头,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几个损友说:愣着干嘛?还不帮忙把老童架回去?
几个人这才后知后觉七手八脚地上来拉童世宁,童世宁被拽得踉踉跄跄,一边台阶上走一边扭着身子继续吼:老子喝酒,是因为气不顺,你,你他妈,懂个屁!
喧嚣散去,留下一地残渣,杜骊完全被吓到,冷超刚才只顾着护着杜骊,这会几步跑上来要掀童瞳t恤:是不是踹肋骨上了?看看有没事?
童瞳不耐烦一把挡开:我好得很。
边城紧紧盯着童瞳,眼光落在他被踹的右边肋骨,眼神复杂。
一顿宵夜吃成这样,边城结过账,一群人还按来的时候坐车,分头走了。
一上车,童瞳就缩在了后座上,边城从后视镜看过去,又瘦又单薄的一团,他把车窗都升上来:夜里风大,太凉了。
没人说话,边城不自觉总看后视镜,秦澍伸手搂住了童瞳,让他靠向自己,童瞳却微微挣扎下,把头靠在了靠窗的座位边缘。
边城忍不住问:真没事吗?要不去医院急诊看下吧?万一骨头断了就难受了,去一下不麻烦的,西坝医院我有认识的医生。
童瞳摇头:不用,没事,又不是第一次。
边城沉默了。
一口气灌下的酒很凉,喝得太猛了,混着早先的金汤力,酒意迷迷茫茫地泛上来,童瞳只觉得像一头扎进深海,边城开车又平又稳,童瞳闭上眼,一个人在深海游动,有人在说话,像隔着几千米的海水,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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