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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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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姑姑轻叹一声,握了握萧筱的手,“回家多跟你爸爸说说话,沟通沟通,他心里是心疼你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萧筱点了点头。这句话她从小听到大,她的爷爷、外公、外婆,还有所有的亲戚都这么说。

腊月二十,萧筱回到了自己从小长大的h市。她下了火车站,没有打电话给任何人来接,自己一个人扛着大包小包上了公交车,经过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她到了家门口。

在出了一身大汗提着东西上了六楼后,萧筱拿钥匙打开了家门。屋子里没有人,一如既往地老旧冷清,好像所有的痕迹都停留在二十年前。

一年未回的家里,厨房里堆满了没洗的碟碗,地下左一块右一块的垃圾,沙发上净是凌乱的衣服和报刊,要不是挂历显示已经过了一年,她甚至怀疑自己回到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萧筱打扫了自己的房间,铺好了床铺,拿了取暖器试图烘一烘一年没用的被子。她再里外将家中打扫了一遍,当她刚忙得告一段落,门再次被打开,萧筱的父亲萧闳仁回来了。他今年不过四十五岁,可以看得出年轻时是个帅哥,但如今头发已灰白,沧桑得像六十岁的老人。

“爸。”父女俩打了个照面,萧筱生硬地叫了一声。

“嗯,回来了?”

“嗯。”

两人很快结束了简短的对话,父亲走进了厨房,女儿继续她自己的事情。

不多时萧闳仁做了两个简单的菜,一手一个拿了出来放在杂物四处的餐桌上,“吃饭了。”

“嗯。”萧筱放下手中的活,去洗了个手,洗了两套干净的碗筷出来,为两人每人盛了一碗,安静地吃起来。

一顿饭两人没说一句话,好像萧筱不是从大学回来,萧闳仁也不是一年没见自己的女儿,习惯得……视若无睹。

☆、chapter 12

萧闳仁先吃完了饭,倒了一杯茶喝了之后就进房间了,听到房门咔地一声响,萧筱轻轻松了口气。

她吃完了饭,独自一人继续将屋子收拾干净,她洗了个澡,头发还没干,就疲惫地一头倒进铺好的被子上,绵长地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她盯着因潮湿而有些掉皮的天花板久久,直到手机响了,她才猛地坐了起来。

电话是冉辉打来的,他向她确认她是否安全到家,萧筱这才记起自己还没有向他和姑姑报平安。她跟他简单的说了两句,想跟姑姑打个电话,才发现段默言居然也打了电话来。

时间是两个小时前,她将手机放在包里所有错过了。本想回拨回去,但想起他说过这两天他应该在国外,怕时差上有问题,她还是回了一条微信报平安。顺便看了看朋友圈后,她思忖一会,发了一条自己在拥挤的火车上的自拍,并且附了话语:【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一定要让她挤一挤国内的长途火车……好吧,我就是自讨苦吃。[叹气][叹气]】

段默言凌晨两点还在跟人玩牌,听到叮咚一声,弃了手中一对ace的牌,打开手机注视字数不多的信息,退出界面又看了看朋友圈中惟一的朋友消息。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那条消息好一会,忽而从鼻子里哼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看懂了萧筱表达复杂含义的语句。

别扭的姑娘。

“你在看什么?”牌友好奇他难得的好心情。

“没什么。”段默言收了手机。

萧筱自从回了家,并不经常在家吃晚餐,因为过年也是五湖四海的同学齐聚一堂的大好日子,还有她两个死党苏薇和童以亦都回来了,有时甚至连中午都把她叫出去吃饭。

虽然天气很冷,但她依旧愿意每天出去,因为在家里,只能与父亲两人沉默以对。

腊月二十九,萧家父女去祖山给列祖列宗与母亲郑香封岁,折腾了一天回来,萧筱将祭祖用的鸡煮了,端着锅出来放在餐桌的电磁炉上,她走到房门紧闭的卧室门口,想要敲门叫父亲出来吃饭,却隐隐听到了哭声。

是的,哭声。在她有记忆以来,父亲每次去墓山看过母亲,回来都会痛哭一场。

他深爱着母亲,深深地、爱着她。然而他对母亲有多爱,对她就有多恨。

因为她就是导致母亲死亡的罪魁祸首。母亲因她难产而死,她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忌日。

小时候的自己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有妈妈,她却没有,当她头一回问父亲时,得到的是一个凶狠异常的眼神和一个毫不留情的巴掌。如果那时爷爷已经去世,她可能会被打死也说不定。渐渐长大以后,她才明白,自己不仅没有母亲,父亲也是形同虚设。在她的家里,从来就没有什么父严父慈,他不关心她的成绩如何,健康如何,只是形尸走肉地尽着自己的义务。她讨好过,小心过,也大吵过,最严重时甚至离家出走,但是什么用也没有,也就是在那时,她才从舅舅口中得知了自己杀死了妈妈的残酷的真相,她几乎崩溃。从此再不跟父亲争执,只维持这冷冰冰的血缘关系。

“……爸,吃饭了。”

“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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