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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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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不是因为虚荣,不是为了一饱耳福,只是为了消除自己内心的不安和困惑,得到了这三个字就意味着得到了肯定。

可男人不愿轻易言说,却不完全只是因为内秀和不善言谈,也许只是爱得不够。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茶楼,夜晚的城市华灯初上,灯火阑珊由远至近,一片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致。

“宋名扬,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那三个字?”她曾经笑着追问过。

可他总是装傻充愣,反问她:“哪三个字?”

他向来都是用行动表达自己,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可她那么渴望得到这句肯定,没有什么对这句话更能直击人心的,而他就是吝啬于她,哪怕当做短暂的欺骗。

如今,从前的一切认知都那么可笑,她的自欺欺人,她的自我安慰,她的卑微……

隔着车河,对面是一个报刊亭,一个年轻男人正低头翻看一本杂志,穿着一套宝蓝色休闲运动服,身形很高大,脊背站得笔挺,像军人一样磊落坦荡。

温暖差一点以为自己眼花了,擦了擦眼睛,那个男人依旧还站在那儿,又翻看了两眼,抬头跟老板说了两句什么。

她一下子冲出马路,来往的车辆疯狂鸣笛和急促的刹车声震天响,司机们钻出半截脑袋骂她是个煞笔,可她什么也听不到,只是盯着那抹身影,一个劲儿地往前冲去,只想快点抓住他,看看他究竟是不是那个人,问问他……能问什么?

“宋名扬。”她终于还是穿过屏障,来到了马路对面,一把抓住了这个男人。

然而,他却满脸错愕和陌生的表情看着她。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她笑得干涩,随即就想转身落荒而逃。

“你是温暖?”那名男子惊喜地叫住她,“你真的是有志青年说的主持人?”

她茫然地点点头。

“你好你好,我是你的粉丝,你可以帮我签个名吗?”男人把新买的杂志递给她,又向老板借了笔。

温暖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二话不说帮他签了名。

“谢谢。”他笑着掏出手机,“我可以再要求合个影吗?”

她愣了一下,还是笑着点了点头,被粉丝堵在接头要求合影,还是第一次,说起来有点新奇的喜悦。

可分手后,便是难掩的失落。

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赵玟轩家门前,或许是出于潜意识才能不靠视觉分辨出回来的路。

找了很久的钥匙却找不到了,她翻找了整个包都没有,干脆一股脑把所有东西都倒出来,倒得门口满地都是,她就这样不知疲倦地翻找着,毫无目的又目的明确,只是为了发泄,像个负气的小孩,满世界地找她的糖果。

她开始按门铃,没人开门,于是开始疯狂敲门,“笃笃笃”的急乱敲门声,造成扰民,被对面的邻居骂了一通,这才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门口狼藉一片,过了很久,她才慢慢地一件一件地收拾起来。

一旦心气不顺,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跟她作对,心气未平,她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电话也不想打,就只是这么干坐着。

她沮丧又愤怒,为自己的死心塌地,为自己六年来的念念不忘,她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没出息,气自己拿不起放不下,不能像方芳芳一样坦荡荡,就算分了手也能很快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哪怕忘不了,也不会排斥接受新的感情,就算尝试了好几段感情,不合适了便分,直到最初的那个人回来,她也足够有勇气去重新接受。

可她不行,学不会那样的坦荡,注定被情所困。

赵玟轩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靠坐在门口的人,此时紧闭着双眼,好像已经睡着。

大晚上,一个人在门口睡着,心可真够大的,他有些窝火可又觉得无奈,慢慢蹲下身来,在她微微蹙着的细眉上揉了揉,可这样大的动作都没能惊醒她,看来是已经睡死了,他叹着起,慢慢将她抱起来。

夜色无边,万籁俱寂。

白色的烟雾一圈一圈地在空气中氤氲,赵玟轩望着窗外的夜景,良久才拨出了一通电话。

“我想回医院上班,你另外找个人接手公司吧,如果实在找不到,就先让崇明接手吧。”他语气淡然地对电话里的人说。

电话里的男人诧异了一下:“怎么突然又想从医了?”过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你还是放不下过去,何必这么执拗呢?以前的事不能全怪你,该受的苦你也受过了,别再执着了……”

“爸……”他声音遥远地如同浸润在很深的海洋底端,“我不是放不下过去,而是放不下她。”

电话里沉默良久:“唉……可如今你继续从医,也没了当初的意义。”

他的儿子事事都只为她着想,从前是这样,如今又是这样,连自己的人生都可以完全系在她身上,任何事情,只要她的一句话,就一定竭力为她办到,究竟出于怎样的一种情感,才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这般死心?他心痛,可也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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