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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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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宁简明扼要地说,随后呼出一口气。

“虽然受到了一些威胁,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干我们这行的总会有点意外情况发生,警/官你也明白。”

就算原先不大明白,早上被科普之后也算是知道了个大概。小赵信服地点了点头,又问了几个常规问题,沈琼宁有问必答,十分配合,将前前后后听到的话帮家人的长相都回忆了个遍,没多久便表现出了一个刚经历过绑架案的年轻女人的正常反应——她看上去累极了。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小赵是个颇具人情味的好警/官,将问题基本问完后便示意他们可以走了,先行回家休息,周末时记得到派/出/所补个笔录。

两人连身应下,这里只是个普通的居民房,人走了之后实在没什么可供勘查的地方,空空荡荡的连个藏身之地都没有。警/察们拍了些照片之后,陆陆续续也各自离开了。

他们在这间房子里一直待到了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警/察们肯定不会让他们最后一个留在现场,继续滞留下去剩下的人也走不了。陆远书抬手看了眼表,转向沈琼宁低声询问。

“手脚活血了吗,能不能走路?”

走路肯定是能,她又不是被人公主抱到这里的。沈琼宁活动了几下手脚,笑眯眯地摆出个遗憾的表情:“能倒是能,就是有点勉强。走不了怎么办,你背我啊?”

她这话只是做打趣用,没想到陆远书真的仔细思考了一下:“可以背你到楼下,然后打车回去。不过家里没什么菜了,可能得先绕路去一趟超市买东西。到时你在外面等我?”

这话题转的有点快啊?不过沈琼宁还是跟着这个思路琢磨了一下:“我为什么要在外面等你?”

陆远书看了她一眼:“因为你不能寄存。”

沈琼宁:“……”

他说的好有道理啊,我竟然无言以对。

结果陆远书后来真的背了她下去,好在这样的情景不久前也有过一次,虽然那次她喝了酒这次没有,不过一样都是行动不便,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坐了出租车直奔超市,买了果蔬饭菜又折回家去。

第二段路因为有塑料袋的干扰变得不是很方便,沈琼宁居高临下地趴在陆远书背上俯视众生,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体力不错嘛,看好你啊陆老师。非常可靠,组织对你提出表扬。”

“谢你夸奖,不敢当。”陆远书平静地说,带着一手摇摇晃晃的塑料袋和背上的沈琼宁向前走,“可不可靠没有个固定的衡量标准,总要有人愿意依靠才能加入评选范围。我没这个荣幸,口头的安慰奖也就不必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非常平静,语调没有任何彰显情绪的起伏,似乎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陈述句。沈琼宁过了两秒才琢磨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不由愣了一下:“你……”

“我各方面都尽力做好,你愿不愿意信是你的自由,我确实无权干预,作为主动的一方,也比较受制衡。”陆远书对她的声音好似没有听见般,云淡风轻地开口继续,“我曾经跟你说过,只要你愿意,我的肩膀你永远可以依靠,这句话始终奏效。”

“但你要是始终不需要的话,不妨直接跟我明说。不做拒绝又不回应,其实多少还是有点残忍,对彼此也都是耽误。”

沈琼宁闭了嘴,过了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别的意思。”陆远书淡淡地说,“就是想问一句,你跟警/察隐瞒下来的事情,打算跟我说吗?”

沈琼宁呼吸稍稍一滞,听到陆远书极轻地笑了一声。

“当我没问。”

他背着沈琼宁,走的依然非常平稳,即便是语气已经寡淡到听不出情绪,看上去也完全没有把沈琼宁就地扔在路边,自己回去的意思。看不见他此时脸上的表情,沈琼宁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忽而也被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包裹,简直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和陆远书相识十余年,鲜少发生什么争执。她的小爆脾气收不住,但陆远书是足够沉静稳重的类型,战火往往在刚刚燃起时就熄灭于陆远书的不回应。即便是两年半前走向婚姻尽头的时候,彼此的疲惫感也是远远大于烦躁与愤怒的。

正是因为如此,他们都觉得分开主要是基于现实的打击与磨难,彼此的感情基础还颇为坚固,是以分开才会觉得不舍,不甘,不情愿。本来都是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的人,生生因为这件事开始纠纠缠缠的藕断丝连,摩擦起的火星到现在都足够令死灰复燃,有燎原之势。

然而现在陆远书如此明显地表达出了尘埃落定的意味,放弃两个字没有说出口,却已经足够不言自明。

他们的七年之痒,在八年恋爱期间没有出现,在两年婚姻中没有出现,在两年的分离中没有出现。

而在现在这样的时刻,它裹挟着风雪宿命般来临,像是一堵没有边际的墙,矗立在了通向未来的路上。

她向来不服输又极要强,心里却非常明白,唯独这件事,不该强求,也强求不来。

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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