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3)
胡祭酒也知道今儿有太子在,他是没法儿“讨回公道”了,心中又气又急,满嘴放炮地冲着胡长锦和辛一来大骂。
辛一来被辛太傅训惯了,倒也不急,乐呵呵地看着胡祭酒直笑,胡祭酒愈发地满肚子火,骂起来那损人的话更是层出不穷。
“老小子你骂谁呢?老子儿子也轮得到你来骂?”屋里正热闹着,忽然从外头冲进来一个人影,气势汹汹地扑到胡祭酒面前,挽着袖子一副要干架的姿势,可不正是出门找和尚下棋的辛太傅回来了。
“怎么,你们做都做了,还不让老子骂了?”
“啊呸,你给老子说说我们做什么了?自个儿孙子管不住,反倒来挑别人的不是,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儿子跟我孙子都是人中龙凤,什么都好,轮得到你来教训?什么时候把你儿子教得比我儿子好了,你再来跟老子吵吧……”论起吵架,辛太傅在朝中自认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就连一向靠嘴巴吃饭的御史们都不敢跟他对上,更何况是胡祭酒。不过两三个回合,胡祭酒就节节败退,一怒之下就往往外冲,却被徐庚给拉住了。
“胡祭酒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孙子都要跑了,还说什么说。他要去做什么纺织机,我们胡家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徐庚却不同意,“孤王倒觉得这是件好事,若真能成功,可是利国利民的大功劳,到时候恐怕胡祭酒您的名声都不如大郎呢。”
“他能成功?老子的胡字倒过来写!”
辛一来终于逮到机会说话了,“嘿嘿”地笑道:“祭酒大人可别把话说这么满,这马上就大过年的您要换名字,大家还不得吓一跳,说不定还胡思乱想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呢。”
徐庚立刻听出了言下之意,“辛先生的意思是,那纺织机有门了?”
“何止有门,门窗都有。”辛一来笑眯眯地道:“不如殿下随微臣进书房一观?”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徐庚扔下方才还气得跳脚的胡祭酒,飞快地拽着辛一来跑了出去。辛太傅得意地朝胡祭酒哼了一声,也跟着跑了。
胡祭酒犹豫片刻,低头看看跪在地上不敢吭声的孙子,气急败坏地骂道:“还傻跪着做什么,赶紧领老子过去啊。”
一群人涌进摆放织布机的书房,把屋里的瑞昌吓了一跳,眼睛瞪得溜圆地盯着各位,愣了一会儿才猛地想起来连忙向徐庚和诸位长辈行礼。
辛老爷子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书房正中央的织布机上,东看看西看看,又上手摸了摸,好奇地问:“这玩意儿算是做好了?现在能用吗?”
瑞昌回道:“我和长锦熬了两个通宵做出来的,方才试过了,能用。织起布来又快又好,爷爷您要不要试一试?”
辛老爷子还真蠢蠢欲动地要坐下来,才抬脚就被辛一来揪住了衣服后摆,“您又不会织布,上去凑什么热闹,让胡大郎来。”辛一来道,目光炯炯地朝辛老爷子使了个眼色。辛老爷子立刻会意,不爽地斜了胡祭酒一眼,到底还是让了出来,“唔,胡大郎你来。”
瑞昌也有点明白了,笑嘻嘻地过来拉胡长锦的胳膊,“长锦快过来,东西是你做的,还是你来示范最好了。”
胡长锦犹豫不决,他自然能感受到辛家父子的好意,可是另一方面又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毕竟这织布机改进的绝大部分建议都是辛一来提供,他所能做的不过是搭一把手,现在却堂而皇之地当着众人的面作演示,未免也太不要脸了。
“快点快点,老夫都等不及了。”辛老爷子故意道。在场各位都是人精,谁能猜不出胡长锦犹豫的原因,辛老爷子觉得这孩子还是挺老实厚道的,起码比胡家糟老头子强多了。
胡祭酒出于私心没吭声,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有些不厚道,可胡长锦是他嫡亲的大孙子,虽然这孩子不那么聪明,甚至还有些死脑筋,可几个孙子里头,偏偏胡祭酒最疼爱的就是他。正如胡长锦自己所说,他在科举上是没什么希望了,胡家的将来势必要落到其他几个孙子头上,胡祭酒很是担心这傻孩子日后会被排挤。
直到听说胡长锦跟着辛家二郎研究织布机,胡祭酒的心思立刻活络起来,若大孙子真能在这上头有所成就也不错,总比一直浑浑噩噩地在国子监混日子好多了。当然,前提是辛家可不能欺负自己孙子,不能抢占他的功劳,所以胡祭酒选择跑到辛府来闹事,一方面自然是明摆着告诉辛家胡长锦身后有他撑腰,另一方面却也间接地向辛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没去找御史参人,就私底下吵吵架,这说明什么?一切都好商量!
大家伙儿一再催促,胡长锦终于硬着头皮坐到了织布机前。他虽然读书不怎么样,但也仅仅只是读书不好,真正说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胡长锦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他一边向众人介绍这织布机的原理和功能,一边麻利地动手示范,虽然动作还不算熟练,但在场众人全都看懂听懂了。
辛老爷子到底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胡长锦刚刚织出来的一小截儿麻布,口中啧啧称奇,“织得还挺平整,哎你摸摸看。”他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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