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烧 第4节(2 / 3)
傅妈妈爱笑,圆圆的脸型分外和气,她将两个女儿都拉到身边,挨着她坐下。
“好漂亮的两个小姑娘,”刚坐稳,一个烫着满头羊毛卷的老太太就开了口,问傅妈妈:“哪一个是你女儿?”
傅妈妈毫不客气,“这两个都是我女儿,一个亲的,一个干的!宁宁,给阿姨们盛点老鸭汤,让她们试试味道,看看合不合胃口。”
傅染宁应声起身,先前说话的羊毛卷阿姨眼神堪比x光,将两个姑娘打量过一遍后,笑着说:“傅姐真是好福气,两个女儿都是做什么工作的呀?有对象了吗?”
“打住!”傅妈妈一贯七分和气三分霸气,板起脸色时很有长公主的派头,她说,“我叫两个女儿过来,是来帮我们买单的,不是来相亲的,隐私问题,概不回答。”
温鲤和傅染宁偷偷对视一眼,都有点想笑——长公主真是数十年如一日地护短。
傅妈妈虽然把丑话说在了前头,但是,架不住羊毛卷阿姨又热情又厚脸皮,一碗汤没喝完,她已经追着温鲤从读书时的院校专业,问到毕业后的工作薪资,甚至问起了她父母退没退休,有没有医保。
傅染宁皱眉,正要将话题岔开,温鲤平静开口,说:“我父母已经过世很久了。”
这问题问得,无异于当众揭了小姑娘的伤疤,饭桌上一下子就安静了。
傅氏长公主差点气死,搁下筷子,说:“张阿姨,桌上的饭菜是不是不合你的胃口呀?怎么光聊天不吃饭呢?要不要再加一道?麻椒牛舌怎么样?牛舌大补呢,多吃多补!”
傅染宁一口浓香的玉米汁没咽好,险些喷了。
话里话外的,不就是说张阿姨多嘴多舌嘛!
张阿姨笑容尴尬,连连摆手说:“不用不用,这些都要吃不完了。”
包厢里的氛围勉强恢复正常,傅染宁怕温鲤难过,频频瞥她,温鲤侧过头,还了她一个安抚的微笑。
快吃完时,温鲤去卫生间洗手,身上的t恤不晓得蹭到什么,竟然脏了一块。
这样穿着也太难看了,她回到包厢把新买的那件衬衫拿出来,当成外套罩在外面,又去前台向服务生要了包湿巾。
路过几条走廊交汇处的休息区,温鲤看见张阿姨坐在锦鲤池边的椅子上,举着手机像是在和人视讯通话,说话声清晰地传进她耳朵里——
“傅阿姨带了两个小姑娘过来,有一个是跳舞的,长得蛮好看,白白净净,我本来想介绍给你儿子。仔细一问,小姑娘双亲都过世了,你说说多晦气!这种人八字不好,克父克母,搞不好还会克夫,漂亮有什么用,娶回家也是个丧门星,我都不想跟她吃同一盘菜,怕沾上晦气!”
那些话,一字一句,锋利入耳。
温鲤的脚步生生僵在原地,再也迈不动,好似盛夏时节无故起了一阵风雪,吹得她周身冰冷,透骨彻寒。
那边,张阿姨的视讯通话并未进行太久,很快便挂断,她起身要回包厢,转过身就看到温鲤站在距她不远的地方。
小姑娘脸上血色褪尽,苍白如纸,只有眼圈微微泛红。
这场面,已经不能用尴尬来形容了。
张阿姨支吾着想解释,忽然听见一阵脚步,由远及近,直奔温鲤所在的方向。
不等温鲤做出反应,有人直接上手握住了她的腕,温鲤先是闻到一阵浓烈的烟草气,混着酒味儿,呛得她头疼,接着看到一个身形微丰的男人。
男人年过不惑,相貌平平,穿了套质感上乘的西装。
温鲤快速扫了眼对方的脸,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她不喜欢和人拉拉扯扯,更何况是异性,于是用力摆手,想用挣脱男人的桎梏,嘴上严厉地斥着:“这位先生,请你放开我,你认错人了吧!”
“我怎么会认错温小姐呢,”男人的语气不疾不徐,握着温鲤手腕的那只手却一直未松开,笑着说,“当初,为了讨温小姐欢心,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听见这话,温鲤想起了什么,脸色又白了几分。
那位姓张的阿姨早就趁乱溜了,温鲤面前堵着一个又高又壮的男人,可谓孤立无援。
她勉强维持着冷静,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摆脱掉男人那只纠缠的手。
温鲤向后退了几步,一边用余光瞄着附近有没有保安或者服务生,一边沉下脸色,讽刺道:“孟先生,好久不见,您还是一如既往地难缠!”
孟先生全名孟荇文。
一年前,reborn舞蹈团排演了一部名叫《虞美人》的古典舞剧,以南唐后主和大小周后为原型,温鲤是主演之一。
舞剧试演反响热烈,之后,在桐桉剧院连续演了四个多月。孟荇文是剧院经理的朋友,看过一场舞剧之后就盯上了温鲤,以庆祝演出成功为由送过好些花篮,想约她出来见一面,吃个晚餐。
温鲤看上温温柔柔,脾气软,实际上一旦打定主意,很有几分执拗的劲儿。她拒绝了孟荇文的邀请,丁点儿回旋的余地都不留,甚至想把买花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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